陳遠手心滲出冷汗,看向皇帝。
書房外麵早布下護衛軍,現在是滅容戩最後的機會。
帝皇看著容戩重‘哼’了一聲,對陳遠道:“你下去吧。”
陳遠失望地行了個禮,轉身出去。
容戩也不行禮,冷道:“皇上,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說法。”
他連‘臣弟’都不稱呼了,皇帝越加怒不可遏,道:“你為了一個女人,連國家社稷都不顧了,居然還找朕要說法?”
“國家社稷?”容戩譏誚冷笑,“國家社稷要靠一個女人的性命來維持?”
皇帝強壓怒火,道:“墨小然害陳宇墜車身亡,讓陳家先鋒軍剛一出城就受挫,士氣大降,這場仗還怎麼打?”
“那是陳宇無能,怪得了誰?”
“陳宇確實無能,但害陳宇墜車的墨小然,難道不該死?”
皇帝話剛說完,突然眼前寒光一閃,見容戩握著玄冰槍,帶血的槍尖指著他的咽喉,嚇得臉刷地一下白了。
怔怔地看著容戩,如果不是槍尖上的寒意滲進肌膚,讓他渾身冰冷,說什麼也不敢相信,容戩居然敢拿槍指著他。
一個焦急的聲音傳來,“九弟,你瘋了嗎,快住手。”
景王手搖著輪椅匆匆趕來。
容戩不收回玄冰槍,淡淡開口,“我是保家護國的戰將,我的生死影響著我屬下的士氣。現在,我覺得你礙眼,所以想殺了你,那你是不是就該死?”
連皇上都不叫了,皇帝臉由白轉黑。
“九弟。”景王性格穩重沉靜,這會兒也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你在胡說什麼?”
“我說錯了嗎?”容戩嘴角懶洋洋地扯出個笑,“墨小然遠遠看見陳家大軍,和百姓一起避到路邊,一動不動。陳宇看見墨小然,下令踏殺墨小然和那些百姓。陳宇眼見要把墨小然和那些無辜百姓踏死在馬蹄下,太過興奮,栽出馬車摔死。”他說到這裏停下。
景王道:“當時我也在場,當時情形確實如此,臣弟親眼看見陳宇停下行軍的隊伍,自己帶著親兵去踏殺路邊的墨小然和她身邊的百姓。臣弟趕著進宮,就是為了向皇上稟明這件事,請皇上明察。”
皇帝愕住,這些他不知道。
景王靠近容戩,試圖拿下抵著皇帝咽喉的玄冰槍,握住槍,那槍卻紋絲不動,他在宮門口的時候,看見一地的箭,猜到護衛軍向容戩動過手,知道容戩這次是動了真怒,暗暗著急,道:“九弟,有話好好說,不要亂來。”
容戩不理,瞥視著皇帝,嘲諷冷笑,道:“降低士氣?難道我大燕的士氣,要用自家百姓的鮮血激勵?殺人者不治罪,被害者卻要因為對方在殺她的過程中不慎身亡,而要被燒死,給殺人者賠命,這是哪國的王法?”
皇帝意識到陳遠隱瞞了很重要的事情,但在他看來,一個女人的性命微不足道,而且他是帝王之尊,容戩用槍抵著他的咽喉是欺君罔上,大逆不道,實在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