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墨小然這條炸爛了的繩結和才買來的放在一起,小心收進懷裏,起身告辭。
站起身,突然覺得天旋地轉,眼前一黑,暈倒過去。
“姑娘。”苗族婦人輕推了推墨小然,墨小然一動不動。
苗族婦人扳了一下角落的一個扳手,車廂地板無聲地滑開,露出下麵的一口箱子。
她把墨小然放進箱子,自己也躺進箱子,地板重新滑攏。
這時,有些賣完貨的苗人收了攤子出來,把堆在車下的那些裝貨箱子放上馬車。
隱身暗處的幻影,視線落在一口最大的箱子上,那口箱子頗為沉重。
苗人的飾口多為銀器和銅器,箱子沉重再正常不過。
但被搬走箱子的那輛馬車,正是墨小然上去的那輛。
雖然墨小然上車不過一盞茶功夫,但出於本能的直覺,幻影完全不加思考地飄落車上,揭開車簾,車裏哪裏還人影。
回頭看向周圍,人來人往,到處是搬東西的苗人,至於剛才那口箱子,卻不知抬上了哪輛馬車。
暗叫了聲糟糕,立刻點燃信號彈,拋上天空。
剛要邁進醫坊的容戩抬頭看見,眸子一寒,冷聲道:“關城門,不許任何人出入。攔截所有苗人,不許放走一個。”
他自己棄車上馬,急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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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小然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綁在一棵大樹上,周圍是茂密的叢林,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麼地方。
“醒了?”前方傳來陰冷的聲音。
墨小然抬頭,離她五步的地方站著兩個女人。
一個是剛才給她繩結的苗族婦人,另一個是應該離開燕國的蠻人公主閻依依。
閻依依冷冷地盯著墨小然,“賤人,你終究是落在我手上。”
墨小然冷瞟了她一眼,看向她身邊的苗族婦人,視線落在她頭上戴著的一支骨頭釵子上。
聽見小蛟兒在錦囊裏小聲道:“她是苗疆的黑巫女,黑巫女的黑巫術很可怕的,娘親要小心。”
墨小然以前經曆過好幾次綁架,發現自己被綁架,不會像一般人那樣慌亂。
不動聲色地轉動指環,用針小心地一點點劃斷麻繩。
針尖極為鋒利,沒一會兒功夫,就把繩索劃得隻剩下薄薄一層。
墨小然停了下來,不敢再繼續,針尖上強效的麻藥,如果不小心劃破一點肌膚,她就得被麻痹過去。
收了針,用力一點點地擰斷剩下的繩子。
閻依依性子暴躁,激怒她,絕對不是好事。
另外,她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弄明白。
避開和閻依依正麵衝突,向苗族婦人看去,“你是黑巫女?”
苗族女人傲慢地抬高下巴,“小丫頭,還有些眼力。”
“你怎麼知道我認得這條手鏈?”墨小然發現自己落到對方手上的瞬間,就意識到這條繩結手鏈,是誘她上當的圈套。
但不管是不是圈套,這條手鏈都是容戩的。
“我不知道你認得這條手鏈,不過有人告訴我,這麼做,一定可以誘你上鉤。”黑巫女道。
“那個人是誰?”墨小然直覺黑巫女說的那個人,和容戩有千絲萬縷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