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藥看著咫前仍在扭動掙紮的毒蛇,後背冷汗涔涔,一時間說不出話。
墨小然握著箭作勢往芍藥眼睛戳下。
芍藥嚇得‘啊’地一聲叫,雙手蒙住眼睛,手裏攥著的項鏈掉在地上,等了一會兒不見動靜,鬆開手指,看見箭尖就在她的眼皮上方,嚇得麵無血色。
墨小然用箭尖輕劃她的眼皮,冷道:“你要好好記住,別再招惹我。否則的話,下次射的就不是蛇,而是這裏。”摔掉手中的箭,撿起九魂珠吊墜,揣進懷裏。
拜容戩混球所賜,不知經曆過多少次暗殺,比起二十一世紀的各種暗殺手段,芍藥的這點小伎倆,實在入不了她的眼。
芍藥近距離看著墨小然那張漂亮的臉蛋,恨得咬牙,猛地推開墨小然,撲向秦玉瑩,哭道:“長公主救我,我拿她的項鏈隻是想和她開個玩笑,我沒想到她會不顧一切的追來,更沒想到她會掉下馬。我是見她人生地不熟,才好意邀她一起玩,真沒有要害她的意思。”
今天狩獵,女眷中以秦玉瑩的身份最為尊貴,女眷這邊的事情以她為首。
陳家是大燕四大家族之一,皇兄為了拉攏陳家,剛封了陳家的女兒為陳妃,百般寵愛,而芍藥是陳妃的侄女。
如果芍藥在這裏受了委屈,惹惱陳家,秦玉瑩沒辦法向皇兄交待。
她本看不起墨小然,覺得墨小然不過是九皇兄的一個活玩物,就算再怙恩恃寵,在皇家的地方,當著這許多皇親重臣的麵,公然行凶恐嚇,簡直目無王法。
九皇兄也是皇家的人,不可能會為了個玩物不顧皇家顏麵。
垮下臉,向墨小然冷喝道:“放肆,這是什麼地方,豈能由著你公然行凶傷人?來……”
‘人’字還沒出口,一條長鞭向墨小然卷去。
墨小然腰上一緊,身體飛落到九王的馬背上,結實有力的胳膊把她牢牢地圈入懷中,後背緊貼上他如同鐵壁銅牆的胸脯。
頭頂傳來容戩清冷的嗓音,“本王還沒死,我府裏的人,幾時輪到別人來教訓?”
秦玉瑩怔了,她是皇帝的同父同母的妹妹,也是九王同父異母的妹妹,在宮裏地位僅次於太子的生母賈貴妃。
她做夢都沒有想到,九皇兄會為了個泄毒玩物,在眾達官貴人麵前不給她半點麵子,俏臉瞬間漲紅。
但墨小然是九王帶來的,她搶在九王前麵處置墨小然,確實越俎代庖,雖然難堪,卻隻得道:“皇兄教訓的是,玉瑩知錯。墨小然的事,就由皇兄處置。”
容戩眸子驀地轉冷,“如果不是她,陳家二小姐已經被毒蛇咬傷,救命之恩不報,卻喊打喊殺,這是哪國的王法?”
秦玉瑩身為公主,從小在一堆仆從嗬護中長大,覺得別人為她死都理所當然,所以根本沒把墨小然救芍藥的事放在心上,“她恐嚇陳家二小姐。”
容戩淡道:“她不過是做了該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