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默不作聲,他們看著拐子的行動,每個人的心中都在掙紮。
但很快有人猛地跺了一下腳,仿佛下定了決心,走到營房穿戴好簡單的盔甲,拿起武器,去馬廄也牽出了自己的馬,翻身上馬追趕拐子而去。
於是,有了更多的人三三兩兩地開始行動,他們準備妥當後騎馬追了出去,沒有人阻攔,也沒有人喝止,一種無聲的默契在軍營中蔓延,當兵的每個人都知道,如果被圍困的是自己多希望有人去救,何為袍澤,就是同生共死。
雷力本身就算是中層軍官了,他人緣也好,其他軍官很多都跟他拜了把子,當他們看到士兵們沒有命令擅自出營,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響阻攔,他們感覺到兔死狐悲。
雷力一場場的戰鬥從一個小小什長成為了千戶,那都是一刀一槍換來的,現在身陷囹圄,居然沒有命令相救,他們想不通,看到有人出營,也不攔著,他們也不想有一天自己被困的時候沒人來救,袍澤難道就是看著他們死嗎?
一匹又一匹的戰馬從軍營中衝出,馬蹄聲急促而有力,打破了街麵的喧囂,守門的兵丁們麵麵相覷,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隻能目送著這些戰馬向城外跑去。
拐子矗立城外他的身邊,漸漸聚集了200多人,他們大多是那群人的親友,老鄉,知己,朋友,兄弟。
這些士兵們相互看了一眼,他們即將踏上的是一場沒有命令、沒有保障的送死行動,他們高聲呼喊:“同生共死!”
馬蹄聲在大地上回響,200多人的隊伍在荒野中疾馳,他們的身影在陽光下拉出長長的影子。
沈一白一行人終於趕到了軍營,他們到達時,隻看到一匹又一匹的戰馬疾馳而過,士兵們急匆匆地進出,整個軍營彌漫著一種緊張和急迫的氣氛。
沈一白上前詢問守衛,守衛起初對他們不予理會,直到他們表明自己是雷力的弟弟和朋友們,守衛的態度才有所緩和,並告訴了他們實情。
沈一白聽完守衛的敘述後,麵無表情,他轉身對虎子說:“把車趕到城外。”
王安和張耀祖不明所以,他們不知道沈一白究竟想要做什麼,白天的城池人來人往,商販、行人、士兵交織在一起,沈一白他們又是書生摸樣,沒有引起太大的關注,順利地出了城。
一出城,沈一白就告訴王安和張耀祖,他也要去救雷力。
王安一聽馬上反對:“咱們是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怎麼去救啊?這跟送死有什麼分別?”
沈一白解釋:不是咱們是他自己一個人去,馬車上那套燕厲海的盔甲還帶著,他準備穿戴好去看看情況,那身盔甲的防禦力不錯,自己有把握能活著回來。
王安和張耀祖還是反對,沈一白看著他倆說:“如果有一天我有了危難你們救不救?假如你倆遇到了危險,我一樣會豁出命去救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