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業那張平常嚴肅、不苟言笑的臉上難得露出了笑容,立刻賞了報喜人,然後看了看一臉驚愕的王安母親李氏,他讓管家又拿來一把椅子,對李氏說:“你養了個好兒子,從今天開始你不用再做下人的活了,一切待遇跟其他妾室一樣。”
李氏激動得發抖,她跪下來給王守業磕頭,眼中含著淚花,王守業淡然地說:“好了,大喜的日子你哭什麼!”
李氏這才規規矩矩地坐在末排的椅子上,不住地擦著眼淚,但臉上的笑容卻掩飾不住內心的激動和喜悅。
周圍的妾室們也紛紛向李氏道賀,她們的目光中既有羨慕也有嫉妒,但在這個大喜的日子裏,她們也不得不表現出虛假的喜悅和祝福。
院子裏的氣氛因為這個好消息而變得更加熱烈,戲台上的演員們也暫停了表演,向王守業和李氏道賀。王守業揮手讓繼續,他的心情顯然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好消息而變得非常好。
兩天後,王守業在書房中接到了王安的來信,他坐在書桌前,緩緩展開信紙,信中提到王安將與結拜兄弟一同回家,其中提到今科的解元是王安的結拜兄弟。
王守業讀到此處,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心中暗自讚許:“這小子像我,會挑朋友。”
作為久經官場的他自然知道“同年”是一個何等分量的詞,尤其是解元,那幾乎就是將來進士的代名詞,未來前途無量,有這麼個解元成為結拜兄弟,將來在大涼的官場無疑是左膀右臂,王守業考慮片刻,立刻吩咐管家,如果看到三少爺回來,就開中門迎接。
王家是個特別講究規矩的地方,家裏的大門平常是不開的,隻有重要的人物來訪才會大開中門,平常隻有旁邊的小門開著供人進出,管家領命而去,看到老爺的態度腦子裏開始想著如何巴結李氏。
王安的母親李氏這幾天也受到了優待,她從一間狹小的房子換到了一間寬敞明亮的大房子,老爺還賞賜了不少錦緞讓她做新衣服,還給她配了一個丫鬟,下人們的態度也發生了變化,見了她一口一個“姨娘”的稱呼,讓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
李氏站在寬敞明亮的新房子裏,手中輕輕撫摸著老爺賞賜的錦緞,那細膩的質地和柔和的光澤讓她心中湧起了複雜的情緒,這一切都是自己兒子給她帶來的,心中充滿了對兒子的思念和驕傲。
她在心中默默地想:“這一切都值了,自己有一個前途無量的兒子。”
以前那些從不正眼看她的其他妻妾,這幾天對她的態度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她們開始頻繁地來訪,帶著禮物和問候,見麵時也是一口一個“姐妹”的稱呼,讓李氏感到受寵若驚,她有時會覺得自己像是活在夢中,不敢相信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