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白頭痛欲裂,喉嚨幹渴,他迷迷糊糊地以為在自己的住所,閉著眼睛張口就說:“鴨蛋,給夫子倒口水!”
他的聲音帶著酒後的沙啞和無力。
話音剛落,他就感覺自己被人扶起。
沈一白立刻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被兩個俏麗的丫鬟扶著。
他嚇了一跳,趕緊擺脫丫鬟的攙扶,站起身來。
其中一個丫鬟遞給他一杯茶,他接過茶杯,目光在房間內掃視,觀察著這間裝飾典雅大方的屋子。
最終目光落在不遠處,一身素雅的郡主朱婉儀正坐在書案前寫著什麼。
朱婉儀看到他醒來,微微一笑,說:“我還以為你還要一會兒才能醒來,再過一個時辰鹿鳴宴就要開了,正打算叫你呢!”
沈一白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躺在了郡主的閨房裏,他立刻站起身,滿臉通紅,急忙賠罪:“郡主,實在抱歉,我……我不知道怎麼會在這裏。”
朱婉儀擺了擺手,語氣溫和:“沈解元不必介懷,喝口茶醒醒酒吧,晚上的鹿鳴宴估計你還得喝,你這酒量可不怎麼行啊。”
說完,她捂著嘴輕輕地笑了。
沈一白尷尬得無地自容,他覺得自己太丟人了,喝多了還躺在了郡主的閨房,這要是傳出去可怎麼得了啊!
急忙就要告辭,朱婉儀也沒有挽留,隻是讓人帶沈一白出去。
跟隨丫鬟走出了郡主的閨房,他腳步有些踉蹌,他一邊走一邊在心裏暗自發誓,以後絕不能再和女人喝酒了,這太丟臉了。
朱婉儀目送沈一白離開,她的臉上依然帶著微笑,但眼中留露出一點失落。
她對沈一白很滿意,不然沈一白絕對不會躺在她的閨房裏。
沈一白剛走不久,一個衣著華貴的年輕人匆匆走了進來,正是朱厚吉,當今靖江王的世子。
朱厚吉從小被皇帝過繼給朱廣後,就跟朱婉儀一起生活,兩人雖非親生,卻情同手足。
朱婉儀比他大幾歲,端莊大氣,對朱厚吉既疼愛有加,又嚴格管束,朱厚吉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怕他這個姐姐。
朱厚吉一進門就嚷嚷:“姐,你怎麼把他放跑了!”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滿和焦急。
朱婉儀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語氣中帶著一絲責備:“不送走留他過夜嗎?”
朱厚吉見姐姐有些生氣,立刻換了一副嘴臉說道:“也不是不行,反正父王又不在,王府我說了算。”
朱婉儀瞪了他一眼,眼神中帶著一絲警告,朱厚吉馬上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立刻改口:“你說了算,你說了算!”
他的態度立刻變得恭敬起來,不敢再有任何造次。
朱婉儀歎了口氣,她知道自己的弟弟雖然處處為她著想,但有時行事過於輕浮,她不得不時常提醒他。
今天的事也是他的主意,當然她也想當麵了解下沈一白。
隨後她轉身走向書案,繼續抄寫沈一白的詩,試圖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