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漸濃,禦苑中的楓葉,呈現著極其美麗的顏色。將這個接近衰敗的季節,點綴的分外妖嬈。
這裏是隆國的禦苑,也就是皇家的後花園。假山各自密布,湖水、人工渠將這禦苑勾勒多筆,花匠們獨具用心,是以讓秋天的獨特景色,能全麵的在這一小片天地中看個遍。
一個身材有些單薄的少年,爬上了一處高高的假山上,甚是愜意的曬著頭頂的溫暖陽光。天空顏色非常的好,是那種看了之後,能沁人心脾的天藍色。
就在這個有些憊懶的少年,在此安享午日過後的寧靜時。卻聽到些有力的腳步聲,並且伴隨著盔甲的摩擦聲。
是宮中的護衛隊嗎?
少年側耳聽了之後,迅速否決了這個想法。因為宮中的護衛隊,雖然也身穿盔甲,但是並非十分的厚重,是走不出這樣沉悶的步子,更何況護衛隊久經訓練、步伐一致協調,怎麼會像這群人的腳步聲那樣嘈雜。
到底是誰?
少年不及細細思索,那群人已經走到了他躺著的假山旁邊。
“各位將軍,請跟好奴才。此處正是禦苑的‘清淨湖’,這是先皇時期開鑿的新湖,引自東南的一支活水流經而過形成。這湖水流到此處,靜謐安詳,在此處觀看湖麵,能穩人心神,是先皇時常散步時來的地方。”
這個聲音尖細,少年卻是聽後便知道這人是宮裏的宦官“圖海”。圖海是皇帝的近侍,很得當今皇帝的信任。
圖海口中的將軍們,得知這片“清淨湖”是先皇鍾愛的景點後,不由都發聲感歎,能一睹皇家的風範。
“若非大皇子,我們這些粗鄙的人,哪能看得到先皇所看的景色呀。”說話的人,是個年紀三十左右的精壯漢子,正一手叉腰的看著麵前的景色。
他旁邊站著一個留有長髯的男子,那男子皺眉說道:“廣利,皇家重地怎能如此不自重,將那手放哪了?”
廣利聽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將手從腰上放下,不過想來平常他叉腰的動作習慣了,這一換動作,各種不自在,覺著放在哪裏都覺著不對勁,頓時滿臉的尷尬。
廣利的這番局促,引得其他幾人大笑道:“瞅瞅、瞅瞅,看看我們的急先鋒,戰場一杆方天畫戟能戰的七進七出的沙場猛將,這個時候,卻是連個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說話的人臉色如同重棗,看起來威猛不已。
廣利見後,“切”了一聲,道:“嘿,彭威,你老小子敢取笑我,我這記住了。”
彭威聽了,大喇喇說道:“記住又怎樣?”
“嗬,我們的酒鬼彭威也能底氣十足了呀。”廣利冷笑說道。
彭威見到廣利模樣,心裏一突,慌忙說道:“別別別,哥哥就是給你開個玩笑嘛?哈哈。”
那個長髯將軍,看到彭威服軟,自是知道廣利家中曆來藏有佳釀,這次他們剛剛得勝歸來。而開戰之前,廣利曾對彭威說過,如果此戰告捷,必然宴請彭威在他家中喝個痛快。
彭威在戰場上,威勢很重,不料廣利一句話就將彭威殺的丟盔棄甲,弄得旁邊的宦官圖海也是覺著好笑。
彭威饒是臉皮厚,也架不住大家鄙視他的目光。於是接著廣利先前的話頭說道:“額,的確,有大皇子,我們才能一仰皇家禦苑的風光。不過,咱們大皇子的領軍水平的確是高呀,那些餘孽十分狡猾,咱們隆國的幾個老將剿滅了多次反而損兵折將,可咱們大皇子一上場就將他們殺的是片甲不留,揚了我們隆國的聲威呀。”
“這倒是,大皇子兵法通神,哪能是那些餘孽可以應付的。”長髯將軍撫著須,沉穩的說道。
這幾人說的情真意切,完全不像是在吹捧那個大皇子。
而假山上的少年聽後,也是眉開眼笑,他們口中的大皇子正是他的哥哥浩然。他倆雖然不是一母同胞,但也是真正的兄弟,而且浩然對待他也是格外的好。
所以聽到那些將軍說到大皇子的好處時,少年聽得也是樂意。
“可惜呀,這隆國的大統無法讓我們大皇子···”廣利聽得眾將對大皇子的評價,陡然說了這麼一句。
不過他話沒說完,就被彭威攔下。隻見他瞪了廣利一眼,說道:“不錯,這隆國的邊疆一定讓大皇子守得是固若金湯呀!”
彭威說完之後,不經意的看了圖海一眼,甚是忌憚的看著對方反應。不過,圖海似乎沒聽見的樣子,他對著長髯將軍說到:“關將軍,陛下讓各位將軍遊玩禦苑,現在已經大致遊完,我們還要趕封賞的時間,不如我們···”
“依著圖公公的意思就好。”長髯的關將軍笑著說道。
圖海點了點頭,便走到眾將軍前麵,領著他們離開。
彭威和廣利落在了最後,彭威指責廣利道:“你呀你,就是個直腸子!不怕壞了大皇子的大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