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眾人讓開他才發現,這隊伍後麵竟還推拉著一輛大車,黑布覆蓋的車身看不出裝了什麼。車輪深陷入泥土之中,每挪動一下,就是一陣支支吾吾的聲響,可見車輛沉重,然而推扶大車之人,竟隻有兩人!一個白發老者,一個清秀少年!郎曼眉頭一皺,似乎在哪裏見過這老者,可無論如何也是想不起來,那清秀少年倒是未曾見過,他異常肯定,不然,氣力這般大的少年,他一定不會忘記!
隻見那少年嘴唇一隻在開合,似乎是不住的在那老者耳邊嘀咕什麼,那老者滿臉的厭煩,也不理他。忽然伸手一扯,黑布揚起,乘著山風“忽悠忽悠”的飄下山區。
一個半米大小的黝黑洞口,正對著郎曼,兩者間,已不超過五十米!
郎曼麵色狂變,由紅轉黑,由黑轉白,再由白轉青。
“退!”他忽然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大喊,以一眾不知比方才那隊人難看多少的狗搶屎的姿勢撲下了戰狼。
緊接著,一聲轟天的巨響貫徹山狹,眾人拚殺都顧不上了,盡皆側目。
郎曼那頭與他不知參加過多少次戰役,他視若兄弟的戰狼緩緩轉身,嗚咽一聲,身軀落地,隻見它巨大的身體隻剩下了一半,另一半血肉焦糊,一縷青煙徐徐飄起。
戰狼身後,是一大片空地,而在那裏,就在轉眼之前,還站立著近三十名狼騎!
一瞬間,一起烏有。
“竟是……魔……魔導炮……”郎曼喃喃,大腦一片空白。一門魔導炮,怕不有千斤上下?他當初以八十狼騎拖動一座簡易防禦塔已是驚世駭俗,而這兩人就推動了一門魔導炮?從而將魔導炮當做了近戰兵器?這實在是完全超出了他的常理認知。
眾人還沒有從之前巨大的震驚中掙脫出來,那群趴在地上的乞丐一一躍起,一人持重錘,側擊狼腰,一人持長矛將帝國軍,然後剩下幾人立時衝將上去,便將那狼騎亂刀砍死,數人一組,配合嫻熟。轉瞬之間,地上又是三十多具無主孤狼的屍體。
郎曼終於清醒過來,他長刀早不知飛去了哪裏,他怒發衝冠,竟是一拍地,赤手空拳朝那老者與少年揮拳而去。
“亂賊,你們倒地是何人!?”
那老者上前一步,一把竟是抓住了他的拳頭,那老者氣力之大,當真遠超常理。郎曼骨骼支吾作響,右手劇痛,跪伏地上。一旁的少年滿不情願的走了上來,狠狠一腳,郎曼騰空而起,遠遠的飛了出去。
郎曼心中既恨且怒,直被衝昏了頭腦,在地上一陣翻滾,微微顫顫的站起了,竟還想上前。
兩個帝國軍連忙將他拉住,看著那猶如惡魔的兩人,雙腿止不住的打顫。
“大人,我們我們先退吧……”
郎曼遭他兩人一阻,回望四周,莫說那些普通的帝國軍。就是他的狼騎也是疲於奔命,無心應戰,他苦歎一聲,不甘對著那兩人將一口混雜著白色顆粒的鮮血吐在地上。招呼眾軍後撤,帝國軍如蒙大赦,調頭就跑!不過那群乞丐似乎也沒有窮追不舍的打算,又收個了幾枚人頭,歡歡喜喜的扛在肩上,折身去了。
摩爾此時在的稍遠,具體未曾看清,隻是隱約的看到那一支人馬一出現,這幾日叫他損兵折將的郎曼便灰頭土臉的敗退了回去,心中大喜。一指道“那是何方人馬?”
一旁斥候觀望一陣,似也是覺得不可思議,有些拿捏不定的道“似乎……似乎是查理?查理那一隻奴隸軍?”
摩爾大驚,卻是驚喜“查理?他竟有這般大的能耐?”他越想越是高興,不禁大笑起來“好,好!快帶他過來,重賞!應當重賞!”
郎曼一退,另一支帝國軍自也獨木難支,徐徐退去。這是新月軍這一月來的首次勝利,看著對他們窮追猛打的帝國軍狼狽退去,齊聲的歡呼了起來,旌旗漫山搖曳,呐喊齊天同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