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離了深穀,仍然來到響牙鎮附近的無名小山之上。這響牙鎮本是滕烈長大的地方。白玉心中印有滕烈的一切記憶,到得此處,隻覺心中無比的親切。她一路行去,到了關盼盼孤兒院,卻也不願進去打擾別人,隻在門邊徘徊了一時,便自離開,向鎮外的宋楚歌家裏走去。她此刻回想著滕烈與宋楚歌一齊長大的情形,隻覺心中甚為淒苦。本欲不去,卻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那裏呼喚她一般,總是拒絕不得。
行了一時,來到宋超然實驗室的門前。那是宋超然的家,也是他的實驗室。那房子造型奇特,似是被人用一堆極大的積木拚搭起來的一般。這些“積木”共有數塊,形狀各不相同,有正方體、立方體、圓柱體、錐形體、曲麵體,以及種種叫不出來名字的幾何體,卻是拚接的嚴絲合縫,便象經過了精密計算一般。
白玉站在這房前,隻覺心中甚為疲憊,直欲睡倒。
她強撐著走到門內,卻沒有見到一個人在。她一直向前走去,沿著上次走過的路,走進了宋超然的臥室。臥室裏仍然好端端地擺著那張床,收拾的甚為齊整幹淨,卻也是一個人影也無。白玉再也支撐不住,便倒在床上昏昏睡去。
她這裏方才睡倒,房裏便多出幾個人來,卻是汪白衣、關盼盼、孟婆婆、竹竿、艾青竹以及宋超然一家。
宋楚歌輕聲道:“真的睡了!青竹姐姐的藥果然管用!”
艾青竹笑道:“你道我這神醫之稱,是白叫的麼?”
宋楚歌道:“卻不知她在這裏還要睡上多久?”
艾青竹道:“我便在這裏守著,需要她睡多久,便要她睡多久。”
宋超然道:“如此甚好。我這法子,說來也隻有三分勝算。也罷,死馬當活馬醫便了。”
唐珊在旁道:“超然,別……別說這個死字。”說著忍不住落下淚來。
宋超然歎了一口氣道:“好,不說不說。你先攢足精神,這一次不止玉兒一個人,你們還不知道要睡多久啦。”
艾青竹道:“你們放心睡便是,有我四人在此護法,擔保無事。”
汪白衣笑道:“是啊,有我竹聲四友在,料也無妨!”
宋超然道:“如此甚好。一會待你們睡著,我會在你們身上安放電極管線,接入電腦。你們隻管心中想著烈兒的一些便可。既然當初我能用數字之術造出烈兒,自然也能重新將他造出。隻是造出之後還是不是同一個人,便全靠你們了。你們心中有多少關於烈兒的回憶,我將他造出時,他便能記得多少。隻是他這身道法,可就難以恢複了。”
艾青竹道:“隻要這人活過來,便有辦法。隻要給了玉兒一個驚喜,她便不會怪我對她用藥。說起來對烈兒的回憶,最主要的還是靠她。這也是沒有法子的法子,隻好偏勞她啦。”
宋楚歌道:“我相信我爸,沒問題的!原來我就不明白,為什麼滕烈會有這麼強的數字靈覺,想不到他居然是我爸用數字合成的人!”
宋超然道:“我有科學,你媽媽有道法,這有什麼不可能?連你都能空造出遊戲人物來,我是你爸,還會比你差了?其實難隻難在要把他造出來,還要讓他從頭長起。如果不是從頭長起,他又怎會學得了這樣的一身本事?”
宋楚歌道:“那你這次是要把他直接造出來,還是要他從頭長起?要是造出一個小毛頭來,這個……”
宋超然苦笑了一聲:“好啦,這事就交給你爸,你安心睡吧!”
卻原來這滕烈本是宋超然以數字技術造出的人物。這宋超然於科學一道,乃是不世出的人才,加上夫人唐珊之力,生生以數字技術造出了一個活人!滕烈小的時候,宋超然隻告訴他他是一個孤兒,便送他到關盼盼孤兒院中。關盼盼乃是唐珊的師父,自然也知根底。
日前關盼盼見滕烈已死,白玉傷心,便向宋超然詢問,有無再造滕烈之法。宋超然沉思良久,做出了一個計劃,便是重造滕烈,同時將他的一切記憶也重新造出。因此眾人這才合計,暗中催眠白玉,將她帶到此處。
此時萬事俱備,隻看最終成果。眾人將白玉抬到大廳。關盼盼、唐珊、宋楚歌三人也各自睡在邊上,專心回憶與滕烈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那白玉雖然睡著,不用說,心中想的也隻有滕烈一人。宋超然在他們身上安放了電極管線,開始忙碌起來。竹聲四友在旁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