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戈壁盡頭,有一處小村莊。
村莊中,到處都是破爛不堪的房屋,滿目狼藉,如同廢墟一般。要不是那煙筒處的炊煙,真不敢想象,這裏還會有人居住。
正值中午,陽光烤得炙熱。此時村裏的人,吃過午飯後,都在家中躲避酷熱,整個街頭,一個人影也沒有,死一般的寂靜,加上這滿處的破欄樣,格外顯得幾分荒涼。
少頃,一陣叫嚷聲傳來,打破了這寂靜。兩個渾身綠色的人型怪物,你追我趕地出現在街頭。
跑在前麵那個,一頭紅發,身材高瘦,麵容上和人類有些相像,隻是唇部突起了些,看那一臉的稚氣,倒還是個少年,可卻已有成年人類的身高。後麵追著的,看似也是少年,光頭,尖耳、尖鼻,尖尖的嘴巴下,還有一排還沒長齊的尖牙,活脫脫就是卡通片中的地精(見注解),約莫也就是普通人類少年的大小,不過渾身的肌肉,十分的精煉,看起來一副勁頭十足的樣子。
後麵的光頭地精,跑了一會,就停了下來,彎下腰,呼哧、呼哧地喘著喘著粗氣,渾身的汗水,在陽光下,將他****的上身照得油亮:“德薩,你……你等著,看我抓到你,非把你揍扁了不可。”
前麵那叫德薩的高瘦怪物,一副輕鬆的樣子,看到後麵的不追了,也停了下來。
對著身後的光頭地精做了個鬼臉:“我還怕你不成?有種的,來揍我啊。”
“好,你給我等著。”光頭地精一怒之下,又攢了一股勁衝了上去。可德薩身形極快,身子一晃便又跑開了數十米的距離。
光頭地精,剛才的一衝,已是身體的最後一點氣力。這下,自己非但沒有抓住德薩,反倒讓德薩跑得更遠,失望的他隻能飽含怒火地盯著德薩,肌肉發達的胸部如風箱一般,在劇烈的收縮,呼哧、呼哧地換氣,渾身的汗水,在這炎炎地烈日下,更是如泉湧一般滴滴答答地落下。片刻,在他的腳下,已經濕潤了一大片,繼而又迅速蒸發掉了。
德薩的額頭也略有濕潤,但顯然沒他這麼誇張,看到對手果真沒了力氣,又得意道:“格尼森,上來啊,這回我一定不跑。怎麼?怕我了吧,怕我就向我求饒。”
“你…你…過來,看我不把你這馬竿給掰折了…..。”此時,格尼森被他氣得青筋暴起,語無倫次。德薩曾好幾次說過:“這回我一定不跑。”,可自己每次去追,他仍然還是逃跑。雖然自己現在跑是跑不動了,但如果德薩真的被自己抓在的話,他對教訓‘馬竿’還是頗有自信的。可在他記憶力中,德薩還從未被誰抓到過。
格尼森見抓住對方無望,便四下張望,看到腳下幾塊指頭大小的碎石,於是拾了起來,向德薩猛擲了過去。可也不知,是格尼森的瞄準技術太次,還是德薩動作靈活,嗖——嗖——,一連扔出七八塊石頭,竟無一擊中,不過這飛石的勁力極大,每一塊都擲出很遠,如果真的打在身上,定不會好受。
德薩見對方沒有得逞,更加叫囂:“你這準頭也太差了,還是讓我來教教你吧。”說著,他也隨手,撿過幾塊石頭,吹著口哨,向格尼森撇去。果然,每一塊石頭,都打得極準,任格尼森怎麼樣躲閃,也難以幸免,全部命中。
石塊打在身上,雖然不疼,但這種羞辱的感覺,讓格尼森怒火更勝,心中的爆發的憤怒再次轉化為力量。他一個箭步,又向德薩追了過去,德薩趕忙回身急跑,這一跑一趕的身影,又消失在街頭的另一處拐角。
格尼森和德薩是一對玩伴,嬉耍中,難免轉變為打架。高瘦的德薩,顯然是打不過魁梧的格尼森。但是,德薩天生一副飛毛腿,即便格尼森跑的並不算慢,可與德薩相比,卻是天壤地別。所以,每次打起架來,德薩總是趁格尼森不備偷襲他幾下,而後在格尼森還沒來得及還手的時候,就跑出了很遠,然後便是一陣地挑釁、奚落,用語言的火苗,來點燃對方那容易爆炸的火爆脾氣。
今天如同以往,格尼森又憋著一肚子火,在村莊四處尋找德薩的蹤跡。陽光也開始緩和了許多,村民們都紛紛走出家門,他們都是地精(見注釋),熙熙嚷嚷地下地幹活去了。
看到媽媽也在田間勞作,格尼森一邊向田地處走去,一邊猛地深吸一口氣,憤憤地道:“氣死我了,等我抓住這馬竿,非掰折了不可。”
在田野中的主要勞動力,大多是婦女,一些老人和少年,也不餘餘力的地裏幫忙。
自從蠻族戰神塔南戰死後,整個克魯洛德已是一片的混亂,中央集權的瓦解,使地方群雄割據,每個軍閥為了擴大自己的勢力範圍,頻頻發動戰爭。戰亂的陰影,蔓延了整個克魯洛德大陸,就連這偏僻的村莊都無法幸免,成年男子,早已被征去充軍了,餘下的自然隻有婦女、老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