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春樓”,高楊停在一處,眯著眼睛念道,高樓上的匾額,“好名字,走吧,就這裏。”
三人往裏走著。
常贏在門牌下站定,仍在思索,當看到三個字時,突然反應了過來,忙招呼過一個親兵,交代幾句,又讓其他兵士驅散了看熱鬧的眾人,陰沉著臉站在門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高楊不管不顧的往裏麵走著,迎麵一個灑掃的人走了過來。
“客人,這晚上才待客。”瘦鬆鬆的臉上皮笑著。
“我知道”,高楊歪過半個腦袋,“後麵那人認識吧。”
灑掃人踮過腳,一眼看到常贏。
瞬間笑臉堆的更多起來,皮肉都開了,“認識,大營的常將軍,小的怎麼不認識。”
“認識就好”,高楊沉聲道:“常將軍正幫我攔著那些閑人,你快快開門,讓管事出來見我。”
說著大手一揮,一枚金幣落在灑掃人的帽子上。
灑掃人向上一掃,三段笑容的最後一段,眉開,壓聲道:“貴人請。”
說著打開門,忙去後院喊人。
三人在大堂站著,高楊打量四周,雖然比不上京城的那般精致豪華,但在這荒原城裏也已經是頂天的配置。
堂內曲折華麗,綢花攢豔入人眼,香氣幽絕飄滿堂,清雅絕塵的不俗中又透著一股魅色。
狗哥和卡洛兒的態度各不相同,卡洛兒眼眉低垂瞅著幽青磚瓦,狗哥則粗略略的掃視過一圈又一圈。
狗哥一舔嘴唇,問道:“咱們帶的金幣能在這地方喝上一壺茶水就已經不錯了,你還給那個灑掃一枚,當真浪費。”
高楊幽怨的看向狗哥和卡洛兒,他倆不會真的以為自己來這是為了找樂子吧。
找樂子也不興帶著這麼一個絕色女孩找的啊。
掌事鴇母同時趕了下來,高楊的那枚金幣果真發揮了效用。
灑掃的嘴猶如放大鏡又猶如放大筒,堂堂營將軍都給三人做保鏢,就算是齊帥爺也不敢在白日裏這麼大張旗鼓的逛青樓啊,灑掃三言兩語,讓管事的坐不住,又喊起來鴇母,這才一同下來見大人物。
“貴人!”鴇母率先招呼,雖是從暖烘烘被窩裏叫起來不爽,但骨子裏的風塵可是藏不住。
鴇母三四十的年紀,身材倒還屬平常,濃妝豔抹本是標配,但今日出來的急,隻抹一層淡淡的粉,若不是語調中都透著淫邪,和尋常人卻沒什麼不同。
高楊受得,狗哥和卡洛兒可經受不住,兩人向後退了半步,將高楊這個貴人讓了出來,卡洛兒的眼神中已經壓抑不住的嫌棄厭惡。
青紅絲巾略過高楊肩膀,老鴇堆笑的臉,像是幅經典畫,掛在高楊麵前,“貴人,怎麼白天就來了,姑娘們可還沒起,茶水的清泉都還沒燒開。”
眼神卻落在身後的卡洛兒身上,心中驚異,帶這麼個絕色逛青樓,她活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回遇到。
高楊皮笑肉不笑道:“聽說這是齊帥的場子,果然不凡。”
老鴇和管事吃了一驚,站在一起,這一位聽話茬,可不像是什麼好人。
誰知轉眼間,高楊就變了嚴肅臉色,掏出監軍令牌,“準備一間雅房,我要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