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打響,所有兵的都是有著慷慨赴死的猛士膽識。鐵漢碰擊,死不旋踵,猙獰的麵孔,帶血的刀劍,低沉的嚎叫,彌漫的煙塵,整個山原都被這種原始搏殺的慘烈氣息所籠罩所湮滅.....
城牆之上,一麵破爛的旗子在熊烈戰火升起的濃煙,死亡之息著彌漫了整座城池。那風中獵獵招展的“古”字旗,仿佛是收割靈魂的死神。城樓之上更是死屍伏地,流不止,卻無人向前清理,濃濃的血腥味與汗氣味相互夾雜著,充斥在空氣中,刺鼻難聞。戰爭便是如此“血烏鳶啄人腸,銜飛上掛枯樹枝。野戰格鬥死,敗馬號鳴向天悲。”“出門無所見,白骨蔽平原”。
婉兒看著這一切,看著越國的士兵一個一個的倒下,一個個城池被破。婉兒仿佛看到一個個婦女抱著孩子盼望著丈夫早日歸來的麵孔,一個個得知消息的眼眸中的絕望,和帶著孩子老人背井離鄉逃避戰亂時所受的艱苦。
戰爭,失敗者就是用鮮血染紅了勝利者的旗子,自古成王敗寇,無論是否,即使發動戰爭的帝王贏了,眾民也隻能朝拜,這便是成王敗寇。自古一將功成萬骨枯,隻要發動戰爭,無論成否,都會死人。當然,伴君如伴虎,自古幫助帝王的名將都不會長壽。淩輕翔死於戰場上,他是為了保護越國。婉兒不想說什麼,因為,這是命運,她改變不了。蕭雲希太自負,萬劍穿心而死。
可是誰又知道呢,幫助古飛打天下的南宮翔在戰爭要結束之時,“意外”染病死亡,當然很多人都知道,這是古飛的手段,可是他是帝王,帝王可以草芥人命,不是麼?
古飛說過,他要所有對婉兒心懷不軌的男人都死,一個不留。他做到了,蕭雲希,南宮翔,淩輕翔,他都做到了,可是婉兒呢?為什麼一路上都沒有遇見婉兒。多少夢中見到婉兒,剛欲抱起,便夢醒。難道就算征服了天下,殺光所有對婉兒有圖謀不軌的人,可是為何扔得不到她?怪不得自古皇帝自稱‘孤’‘寡’難道就是因為當了皇帝就是沒有朋友麼,就不能像原來一樣麼,原來江山美人不可兼得。這就是命?他不甘。
婉兒淡笑世間的一切,戰爭過後,紫禁城蒙著一種悲傷的氣息,死者的家屬安頓著烈士,天空是像給他們追棹,飄起了蒙蒙的小雨,婉兒撐起一把白色的油紙傘,垂直腳裸的赤紅色長發還是散著,紅色的長袍上的彼岸花像是染了血般的妖異,白的透明的皮膚。紅袍紅發拖在地上,被小雨淋濕了綢緞,卻是透過綢緞溜走了。
踩著青石磚踏過一座石拱橋,半圓的弧度,婉兒看見前麵有個熟悉的人影,古飛孤傲的麵貌透著一股冷漠的氣息。停下了腳步,看著對方,對方確實像是沒看見她一般,徑直走去,婉兒看著湖畔水中的倒影,空蕩蕩,沒有人影,雨水濺起一陣陣漣漪,婉兒笑了一聲離去。
小雨淅瀝,初春的的小雨有種朦朧的美,婉兒看著山水之間朦朧之色,湖中被雨水濺起的一陣漣漪,將手中的雨傘扔去,卻是消失在空中,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婉兒,笑了,嘴角扯起了那抹苦澀,看透一切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