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剛走到一半時,柳濤耳根微微顫動,隱約聽到一陣喝罵聲。
“說!快說!再不老實交待,小爺我取了你的狗命!”
“俺一支拳頭,就能讓你小子腦袋開花……嘭!哈哈!”
“娘的,長相不雜滴,嘴倒還挺硬,看來,要玩點刺激的才行……”
“……”
喝罵聲是從前麵不遠處的房間裏傳出來的,一共兩個人,一人一句,罵的很是來勁,另外,中間還夾雜著第三個人的慘叫聲。
柳濤聽了,眼皮不由自主顫了一下,這三個聲音,他都十分耳熟。
“前麵怎麼回事?”柳濤拽住引路的青衣小廝問道。
青衣小廝愣了愣,笑道:“客官不必驚慌,隻是掌櫃的派了人,在那裏審問犯人。”
“犯人?”
柳濤瞪他一眼,哼道:“放你娘的狗屁!”
他聽的很清楚,那個慘叫聲,正是朱笛青的聲音,而那兩個喝罵聲,則是來自他身邊以前的奴才,鐵柱和瘦狗。
上次,柳濤派鐵柱和瘦狗去精器閣探聽柳辰的動靜,結果這兩個奴才卻一去不返,緊接著,柳辰便硬闖東廂房,不僅當場斬殺了聶楚,搶走了玲瓏玉鐲,更是害得他被柳三元關壓,鋃鐺入獄,挨了七十八鞭,受盡了皮肉之苦,直到現在,身上瘀痕依然赫赫在目。
柳濤一直懷疑,是鐵柱和瘦狗出賣了他,隻可惜,出獄後一直沒能找到兩人的下落,現在看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真是冤家路窄了。
“客官,你……”
“你什麼你?滾開!”
柳濤懶得向一個奴才解釋,隨手將那青衣小廝推開,二話不說,怒氣衝衝便走向對麵的房間。
“怎麼樣,朱大少爺,說出剩下那半張圖紙的下落,小爺尚且可以饒你一條狗命,否則的話,嘿嘿……”
站在房間外,透過門縫,柳濤看到朱笛青被橫著綁在長椅上,身上的衣裳被扒的幹幹淨淨,渾身上下皮開肉綻,鮮血淋漓,別說不招,就算想招認,也根本說不出半句話來。
而鐵柱和瘦狗,則一左一右站在兩旁,鐵柱手裏提了個拳頭大小的鐵錘,瘦狗手裏握了一把寒芒閃爍的剪刀,在朱笛青眼前搖來晃去,十分得意。
這等慘絕人寰的場麵,饒是柳濤見了,也有些觸目驚心。
“我,我,我……”
朱笛青又急又怕,上麵要哭了,下麵要尿了,可是偏偏,張著嘴,瞪著眼,半晌,隻能吐出一個字。
“再不說,小爺我,可就要剪了……嘎嘎!”瘦狗陰陰笑著,緩緩探手,把剪刀支開,對準了朱笛青胯下的那根棍子。
柳濤瞧了一眼,娘的,朱笛青的那棍子,不知為何,早就一片模糊了。
不過,再瞧瞧鐵柱手裏的鐵錘,柳濤登時恍然。
嘭——
就在瘦狗將剪刀伸進朱笛青胯下,眼看便要動手的時候,一聲轟響傳來,房間的門,被一腳踢開。
“吃裏爬外的狗奴才,害了本少爺,還敢在此作威作福,真是該死!”
緊接著,是柳濤歇斯底裏的怒罵聲。
當然,柳濤火冒三丈,並非替朱笛青打抱不平,主要是對鐵柱和瘦狗懷恨在心。
“大,大少爺……”
看清來人,鐵柱和瘦狗都是大驚失色,臉如死灰。
蓬!
鐵柱手一鬆,手裏的鐵錘掉在地上,落在腳下。
哢嚓!
瘦狗手一緊,手裏的剪刀倏地合上,不偏不倚,剪中了朱笛青胯下的棍子。
“啊——”
旋即,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起,朱笛青雙腿緊繃,渾身抽搐,額頭青筋暴凸,當場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