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音斷然沒有想到身後的人會是巫師。
他依舊穿著那一身黑色的衣袍,隻不過這次露出了臉,長得有些蒼老,一雙精明的眼眸泛著銳利的光芒,含著一抹笑意。
隻是這笑意充滿著算計。
練音下意識的張口想要說話,卻不想水灌進了她的口中,嗆得她渾身難受,尤其是這水還是那麼難喝,全是惡臭味。
低悶的笑聲傳入了她的耳裏,似乎是在嘲笑她竟然會這麼傻的在水中張口說話。
可她已經嗆得渾身難受,整個人都快暈厥過去,壓根就沒有力氣去與他反抗,更沒有力氣從他的手爪下逃開。
隻是--
她很疑惑。
明明剛才周邊沒有任何一個人,他是怎麼就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明明子痕也跳入了水裏,為什麼就沒有看到他?
明明他說過會護著她,怎麼就不顧一切的讓她留在上頭自己跳下水來?
明明……
明明是她太傻。
她怎麼就沒有想到子痕若是要獨自一個人離開,定是會跟她說一聲,又如何會這麼毫不猶豫的跳下水來。
如此說來,隻能說那時候她要麼眼花了,要麼巫師假裝成了子痕的模樣。
不對,巫師該是並沒有什麼時間在水中換衣服,也就是說他並沒有假扮,而隻是她眼花了,或者說她中計了。
可還是有點不對勁,她一直都和子痕呆在一起,照理來說不該有什麼意外呀?
她是怎麼中計的,為何會眼花?
在她仔細思量的時候,巫師已扣著她的肩膀抓著她朝著上頭遊去。
而她也就索性放鬆姿態,由著他拽著,她正好趁著這會子好好的恢複下體力,隻有有足夠的體力,才能夠麵對險惡的敵人,才能夠拖延時間等到子痕找到她。
很快她就被巫師帶出了水麵,從頭而來的清水洗刷了她身上的惡臭味,她甚至張開口喝起了這從上頭傾瀉而下的水,來洗去剛才誤喝的夾雜著屍臭味的水。
低沉的笑聲在耳邊響起,泛起一絲嘲笑:“好姑娘,你可真是乖。”
練音沒有理會他,而是站在水簾下,任憑水衝刷著身體。
巫師見她不理會他,當即一把抓起她帶上了岸邊,眸色沉沉的看著她:“都看見了,那麼你最好老實點,不然你便是下頭的一員。”
“你是在嚇唬我!”如同落湯雞的練音甩了甩頭發,將身上的水珠甩到他的身上,回以嘲諷之笑,“堂堂閻羅不好好做,跑來做什麼巫師,還說讓我成為下頭的一員,你舍得嗎?我好歹是對於你們是很有用的東西。”
聽她所言,他先是一愣,隨即沉沉的笑出了聲音:“你是挺重要的。可惜,我改變了主意。”
練音一聽,心不由得一緊,這巫師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難不成他另有打算了?
真不在乎她是冥璽的一部分,不要汲取她身上的靈氣了?
這好像不太可能吧?
畢竟就算他改變了主意,不代表別的幾個也會改變主意。
這葫蘆裏賣得是什麼藥?
還沒等她好生想清楚,他就揪著她的身子朝著另一條通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