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看是哪兩個人。”他淺笑著回道,“還是說對你來言,無論是誰與你,感覺都很好?”
練音搖搖頭,笑看著茫茫雪景:“不,是隻和你的感覺很好。與其他人在一起,並非是這般輕鬆自在的感覺。且還完全可以什麼都不用操心。”
楚子痕嘴角上揚了起來,微垂的眼眸裏滲出濃濃的愛意,凝視著她,傾聽著她口中溢出的小曲。
隻是,如今這般愜意的日子終歸是短暫的,這一趟回去的途中埋伏著多少陷阱,他們心中都有數。
馬兒馱著他們,翻山越嶺,跋山涉水。
路上分外的安靜,可安靜的背後卻是殺機四伏。
眼看著就要進入楚國境地,料想中的危險如期而至。
練音二人斂去眉眼間蓄著的笑意,神色凝重的掃視了下周圍。
山林間的雪已慢慢融化,枝葉搖動,隱隱間能夠看到一個又一個身影藏在林木後邊。
“音兒,看來又要一場惡戰了。”楚子痕輕描淡寫的出聲道,身子已經飄然掠至地上,“讓白馬先走。”
練音點點頭,飛身掠到他的身旁,靜靜的眺望著不遠處的青山墨林。
而白馬似知曉周遭的危險,撒開蹄子就揚塵離去。
空氣中彌漫著凝重的氣息,還繚繞著詭異的氣味,不濃不淡,卻讓人聞了異常的不舒服,胸口好似有什麼東西塞著,又好似有什麼東西要翻騰出來,漸漸地,就好似所有的不適聚集在一起,排山倒海的襲來。
楚子痕看著她變得蒼白的麵色,劍眉深深蹙起,柔聲道:“斂息屏氣。”
練音照做,可依舊難忍心頭留有的不適。
楚子痕微低下頭,附在她耳邊幽幽的輕哼著一首不知名的小曲,清朗的聲音像是一注從山間溢出的清泉緩緩地飄入耳內,向著身體四處蔓延,平息著她胸口的不適。
片刻,難受的感覺終於消失了。
此時練音隻覺得耳朵上有點熱熱的,癢癢的,甚至就連她的身子也是這般的感覺。
“好點了?”楚子痕察覺到她的異樣,眸色微微一閃,隨即柔聲道,“看來是音兒想要為夫了。”
低低的聲音充滿著媚意,惹得練音麵色瞬間通紅,她感覺自己的腦袋都快炸了,尤其是他在說話時,將那溫柔的氣息噴在她的耳根上。然而,他這還沒停歇,竟是還輕輕的****了下耳垂。
練音渾身一陣顫栗,酥酥的,麻麻的感覺遍布全身。她紅著臉,抬起頭瞪了眼楚子痕:“你……別忘了,我們現在身處陷阱之中。”
涼薄的唇微微扯起,刻畫出優美的弧線,他似笑非笑的出聲道:“無論處在何種情況下,都要與娘子保持和諧的關係。這是娘子你當初告訴為夫的。為夫不過是在一一實現娘子的要求而已。”
但當視線落在青山墨林上時,幽邃似墨的眸子更加幽深,似望不到盡頭的漩渦,而他的身後就好像是無盡的黑暗,誰若闖入,誰便是入了不得翻身的永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