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王爺。”步老夫人在一旁丫頭的攙扶下，緩緩地站起身子，隨後帶著探究道，“那……王爺是有怎樣的打算？”
楚子雲微側頭看了眼練音，黑眸間泛起一絲幽然的漣漪，隨後笑望著步老夫人：“一切都聽憑皇上的旨意。”
話落，步老夫人眸色閃爍了下，臉上那份慈愛好像有點掛不住，大概是沒想到他會如此言之。
原打算置身之外的練音在接觸到楚子雲那眼神時，心不由自主的顫動了下，她仿佛讀懂了一點什麼東西，但又不敢確定，畢竟她不是步練音，也沒必要去深究了。不過眼下讓步老夫人堵心，她還是挺想為之的。
她淺笑著插話道：“王爺，你不是有意要娶我二姐姐嗎？雖然咱們府中很多人更屬意大姐姐。”
楚子雲望著一臉淡然的模樣，眸光意味不明，淡淡道：“無論如何，一切都還是得皇上同意方可。我與閑王不一樣，皇上給了他自己作主的權利。”
“是嗎？”練音嘴角輕勾，但那雙澄清似水的眼眸裏卻沒有一絲笑意，“看來我當初不應該過早的恭喜姐姐們。”
“練音，你是有意為之嗎？”楚子雲忽然詢問道，那溫潤似水的聲音裏隱隱含著一絲質問。
練音抬眼掃視了眼廳內的人，隨即悠然而語：“還重要嗎？若王爺想要深究，我定然好好配合。隻是那時候會怎樣，但願不要又將罪過讓我一女子來背。我一女子可是承受不起。”
“王爺，你還是坐下說話，”步袁禮打斷了他們兩人間的話語，恭敬地出聲道，“這般站著久了，於你身體不好。”
楚子雲笑笑，隻是這時的一份笑容裏多了一份深意，明眼人都能明白步袁禮並不希望他繼續過問下去了。
“不了，今兒個就隻為了見見老夫人，既然老夫人身體硬朗的很，本王也就告辭了。”
言畢，他便轉身而走，月牙色的衣袍在他轉身時揚起一抹漂亮的弧度，劃過練音的手。
藥香隨他漸漸散去，最後消失於鼻尖，而他正好跨出步府大門口。
看著楚子雲離去，廳內好幾道淩冽的眼神落到練音的身上，其中不乏夾雜著惱恨。
“別忘了你也是步家人！”步袁禮冷聲喝斥道，“步家榮，你也榮，步家敗，你也敗。”
練音冷哼了聲，神情裏滿是不屑：“我是步家人？有多少時候你們將我當成步家的人了？容我好好想想……大抵是在有與王爺們的婚約之時，我才是步家人，其餘時候我大概是連個三等丫頭都不如吧。”
“與其說我是步家人，倒不如說我是你平步青雲的好棋子，但別忘了有時候棋子也是有心，能讓你勝，也能讓你敗！”
“放肆！”似在眾人麵前被戳中了心思，步袁禮惱羞成怒，那黑色的眼眸裏滿是怒火，隨手抓起一杯子向她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