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嫻兒心道,大夫人吃掛落也應該,若不是她助紂為虐,譚錦慧也不會有那麼大的膽子和那麼多的助力。
據秦氏說,這些事情現在還扣著蓋子在調查,老太太和馬國公是總指揮,二老爺是副總指揮。內院是張氏和二夫人在主審,外院則是馬府大管家王大總管和馬府護衛隊管事馬鬆在主審。
兩人低聲議論了一番,謝嫻兒就告辭回了劍閣,真哥兒和太極還繼續留在泌芳齋裏玩,秦氏說到時她會領著他們一起去福慶院。
謝嫻兒也沒心思幹別的,而是坐在東側屋炕上望著窗外發呆。
紅彤彤的斜陽已經掛在了房頂,馬二郎應該快回來了。她在等他,等著他一起去福慶院。
那個一心想護著媳婦、兒子,卻總是不得其法的男人。此時謝嫻兒對他的情緒比較複雜,既怒其不爭,又有些同情和可憐他。被家族利用不說,親娘還因為自己的私心有意或是無意地縱容別人害了他的媳婦和兒子。
窩囊!
不過,不管他再窩囊,再犯二,再如何,他也是她這輩子的男人。隻有慢慢地讓他變得再明白一些,最好再強大一些。這樣,自己這輩子才不會太辛苦。
謝嫻兒一口氣接著一口氣地歎,這讓旁邊的白鴿和銀霜有些奇怪。但看到主子的麵色不好,也不敢多話。
謝嫻兒正想著,就看見守大門的小綢開了門,馬二爺回來了。隻見他甩著腳尖大踏步地在青石小路上走著,晌午才給他換的長衫又有些褶巴了,上麵不知道在哪裏碰了幾塊汙垢。他看到謝嫻兒在窗邊望著他,又笑得眉眼彎彎地向她招了招手,笑容幹淨而燦爛。
謝嫻兒馬上收起心思,又衝他笑了一下。她趕緊下了炕,吩咐銀霜去端水給他淨臉和淨手,又讓白鴿去櫃子裏拿套衣裳。
他洗了臉和手,見還要換衣裳,有些不樂意了。說道,“我這身衣裳是晌午才換的,男人的衣裳幹嘛換得那麼勤,像個娘們似的。”
謝嫻兒嘟嘴說道,“二爺,容儀有整很重要的。你穿著幹淨、整潔了,也是對別人的一種尊重。”
馬二爺還不以為然地反駁了幾句,但看到謝嫻兒瞪著大大的眼睛嘟嘴看著他,就住了嘴。還好脾氣地站定說,“好,好,你想拾掇就拾掇吧。”
重新服侍馬二爺換了衣裳,謝嫻兒又讓丫頭把送給福慶院的一些野味和菜疏,以及送給二夫人和張氏的一些瓜果拎上,一起去了福慶院。
謝嫻兒早就發現,馬二爺越是得意忘形或是走得越快,腳尖就會甩得越高。便說道,“二爺,我腿短,你得慢些走。”
馬二爺點頭,隻得耐著性子跟她慢慢走。有時忘了,快走了兩步,謝嫻兒又會拉著他的袖子讓他慢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