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星空下,你一塵不染的微笑是那麼殘忍,無忌,我卻毫無防備,亦無招架之力,沒有歸屬的情感是否就要覺醒。
墨妍在劉管家的安排下住到沉雨軒,清新雅致,她很喜歡,更喜歡的是,房間的榻台靠窗而置,窗外是一片翠綠的竹子,這樣幽靜的夜晚,這樣一個古色古香的地方,沐著浴,盡情地放鬆自己,沒有比這更舒心的事了,墨妍躺靠在大木桶裏,月光下的她眉目緊閉,氣若幽蘭,三千秀發潑墨般順滑垂下,煙霧繚繞,每寸肌膚貼切的感受著水的熱度,身體裏的細胞在膨脹,血液的湧動,卻怎麼樣都阻止不了心的迷離。
腦海中他的話縈繞著,揮之不去,他盯著她,輕輕地嘴角上揚,就那樣,肆無忌憚的微笑,穿過她的胸膛,她想說什麼,卻見他轉過身,她看不到他的表情,隻聽他沉聲道:“墨姑娘,本王不管你是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裏獲得斐然的信任,隻希望你不要越距,還有照本王這個弟弟的意思,你暫且就呆在此處。”
她不懂,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竟是漠然的懷疑,肅絕的警告。墨妍凝眉,心想,不過是一句話而已,為什麼我要在意,我又沒做虧心事,不想了,總之,既來之則安之。
宸王府汲古齋書房,齊皓然正襟危坐於書桌前,手裏翻看著兵書。這時,朔風走來,報告道:“回稟王爺,按照王爺的吩咐,屬下已安排幾名暗影在暗中觀察太子府,暫時並未發現異常。”
齊皓然放下兵書,抬頭看向朔風,神色稟然,問道:“那件事辦的怎麼樣?”
朔風頓了頓,繼續道:“,正如王爺所料,今天行刺之人,屬下將其屍首置於大牢中,背對牢門端坐,果不多久,便有人對其下毒手殺人滅口,屬下便跟著那人,最後隻見他喬裝成太監進了皇宮。”
“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齊皓然淡淡地應了聲。
隻見朔風站在那若有所思的樣子,不見離開。齊浩然勾起唇,笑了笑便道:“你是不是想知道,本王為什麼沒有讓你抓住那個人,直接問個清楚,而是放虎歸山。”
“王爺英明,屬下不才,屬下隻是覺得,剛開始我們沒有打草驚蛇,即可來個甕中捉鱉,不管是幕後何人,自有皇上做主,不知王爺為何不讓屬下擒拿那人?”
齊皓然起身走到朔風麵前,看著他,道:“朔風,很多時候,不能隻看眼前的利益,雖說千裏之堤,毀於蟻穴,但也需要時間的過渡,本王自然知道,如果我們的人抓住他,不管問不問的清楚,至少會讓幕後之人有所收斂,但這樣同時,會使他們有所察覺並加強防備,這不是本王想要的,本王要的是在不知不覺中讓對手潰不成軍,你明白嗎!”
“屬下明白,屬下告退。”朔風這才恍然大悟。從小他就知道,王爺聰明睿智,非一般人可比,長大後後的王爺,更是心思縝密,行事作風果敢立斷,做事顧全大局。
齊皓然坐回書桌前,看了看窗外,才發覺夜色已深,這時,她的身影在腦海中,想起下午,站在門外的他,聽到她和斐然的對話,她說朔風的名字很好聽,問是誰取的,他心裏油然生出一絲得意,當她說人生得一知己死而無憾,他覺得她和其他女人很不一樣。還有她竟和自己一樣叫三弟斐然,那麼自然,毫不做作,最後想到自己對她說的話,他很清楚的知道,她並無圖謀,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非要那樣說,他甚至有一絲不忍,隻能背對著她,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明月當空,萬籟俱靜,宸王府裏,兩處燈火通明,久久不願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