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的結果,是送走了三位怒氣衝衝的老大人。上官飛苦笑,原來有些事情看得太透,也不是太好的事情。
“夫人……”蘇敏之擔心地看她一眼,卻隻聽到上官飛淡漠的聲音道:
“蘇大人可是要問我為何不反駁?嗬嗬,反駁如何,不反駁又如何。縱使羸了他們,我也已經輸了。就隨他們去吧……蘇大人,以後還請多多保重。”
說罷,不再多言,便揮手送客。
蘇敏之暗暗歎息,卻也無可奈何。城中有太多的人反對她,原因隻為她是女兒身,即使她的手段比他們更高明,卻終究不能說服那些老頑固。而他自己,若不是因為她對自己有救命之恩,怕也是會和那些庸人一樣吧。唉,但願這個女子不要太悲觀啊!
上官飛獨自一人坐在花園裏,對著麵前那一包粉末喃喃自語:她做錯了嗎?或許是,但她不後悔,隻是有些心寒。
為人恥笑,被人唾罵,這些事情是人都會遇到,而她卻隻是心寒於這一切的緣由來自司徒。
他要接收自己的實力,所以對她百般恩寵,但卻不容許她借機坐大。
他可以讓她的處境變得更好,卻隻是無動於衷地看著她被人排擠,看她被那些大人們視為禍水,而一笑置之。
他要借別人的手滅了她的野心,也想用女人的嘴挑起她的妒心。
她想像得到他溫柔安慰她的模樣,就像他常對她說的,她屬於他,而他要她的一切……
至始至終,司徒都沒有停止過掠奪。先是她的身體,現在是她的心和自由。
她是他征服的目標,為此而不擇手段。
他想剪斷她的羽翼,封殺她所有的退路,隻要她失去劍閣,失去一切可依靠的人,到那時,她隻能別無選擇地待在他身邊。
而這一切,卻隻能讓她心寒。
她心寒於司徒的愛如此不擇手段,也心寒他無法動搖的掠奪意誌,更加心寒著她可能會因為他的愛,而失去很多她絕對不想失去的東西。
司徒的愛,讓她冷。他的愛,令人痛。
如果他沒有用心愛過,那麼他依然是他的冷血霸主。但被他這樣霸道的人愛上,究竟是她的幸還是不幸?
將那一壺早已涼透的清茶飲下喉,真切的苦澀充斥整個身軀。上官飛起身,緩緩向自己的房間走去……他的愛,她能承受嗎?
冬雪快步迎上來,如今的院子裏,少了翠兒與攏春,諸事都由她說了算。雖然她想不通夫人為何要把翠兒姐姐送走,但她知道有些事情不容許她問。
“夫人,大人來了,此刻正在屋裏等您哪!奴婢給您梳妝打扮一下可好?”
“不用了,你先下去。”推辭冬雪的好意,上官飛徑自走進裏屋去,果然看到司徒正躺在她習慣靠著的錦榻上閉目休息。那樣安適自然,溫馨寧靜。一時間卻不知該不該進去吵醒他。
“夫人來啦,快過來,看你的樣子定是累了,來……”習慣過去抱她,卻被她輕巧避開。司徒隻是笑著從桌上取過錦盒,“你看,我特地叫人為你做的,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依言打開盒子,青綠色的翠玉笛子,樣式與‘迷惑’一般無二,隻是少了那等紫色的惑人光澤,卻依然不失為玉中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