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吃地滿嘴都是。”細心為她遞上手絹，聽她大聲嚷嚷著：“我看到一個圓圓的大和尚，他一定要拉著我給我算命呢。”
司徒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不悅：“怎麼回事？”這問的當然是身邊負責保護的護衛。護衛盡責，三兩下就將事情說了個通透。
“無緣大師？！”眼睛微微眯起，誰也不知道司徒在想些什麼。
“噯，司徒，你這個樣子很像狐狸哦，你在計劃什麼壞事情？”咂巴咂巴嘴，將最後一顆糖葫蘆消滅，上官飛問得一臉天真。
司徒笑著摟過她：“你知道我在想什麼？”
“不知道。不過一定會有人倒黴。”
這女人，還是這麼聰明，並且坦率地讓人讚賞。她不像別人會故做聰明，也不玩深沉，裝懂事。知道便是知道，一向清楚明白。不小心發現自己更加喜愛她，忍不住刮刮她挺俏的鼻子：“我的小東西神機妙算，要不要陪我一起玩玩？”
上官飛認真考慮良久，才嚴肅道：“如果是別的好玩事，我同意。不過這個大和尚很可愛，我不希望他受苦。”眉毛一挑，直視著司徒，絲毫不肯示弱。
司徒一愣，這是他第一次在她臉上看到與“她”相似的神情。她終於要長大了嗎？平靜的心忽地一陣激動，記憶中那個機智靈動，能與他鬥智耍狠的壞東西要回來了？
“如果我不肯答應呢？”心悄悄提起，如果是她……
“那我以後再也不理你了！哼。”別過頭不理他。
期待的心有些失落：“算了，就聽飛兒的，我一定好好照顧他，不會讓他吃苦的。”
“真的？那再給他建一座很大的寺廟好不好？我看他好像都沒地方住呢！”記憶不再，當年的豪言壯語卻與今日的心願何其相似。
“好，你說什麼都好……”
無緣和尚的富貴人生就此敲定，而上官飛也在不知不覺中實現了她的諾言。不知是機緣巧合，還是冥冥中自有安排。
司徒看著久候的蕭明，眉頭不自覺收緊。再看到上官飛撲到那一大群禮品中歡呼雀躍的模樣，心裏更加不是滋味。“如果你是來送禮的，現在送完可以走了。”
啊？他老大吃錯火藥啦？明明剛才還一副好心情的模樣呢。“老大，我可是好心來提醒你的，你不用這麼快趕我走吧。”
摸摸鼻子，看司徒不耐的模樣，趕緊切入正題：“皇城來人了，說是祝賀你升任城主，帶來了不少美女。”
皺眉看了上官飛一眼，司徒的聲音瞬間冰冷：“無妨，正好後院還空著，多一個與十幾個也沒什麼差別。”
“噯，老大，別啊！今天你出門去，伯母又召喚我啦！而且城中也有些不好的謠言，老大，你可別再不當一回事了。你要是喜歡嫂子，早點把她娶過門就是。女人嘛，還不都一個樣，進門前這個不準，那個不許，等過了門，什麼都好說。”
司徒看著一臉高興的上官飛，沉默不語。
“再不然你也可以找那些女人打發時間啊，要知道現在流言……總之，為了你將來的幸福，也為了嫂子不被人欺負，我讚成你趕緊娶她過門。”
明知道蕭明說得有道理，司徒卻遲遲不肯點頭。娶她過門，他如何不想。隻是，現在娶她，會是好事麼？她會不會怕他？會不會逃走？將來她恢複記憶之後會不會恨他？……
初秋的夜晚總是冷暖適宜，司徒將她抱在懷裏，從那次之後，她便很少再反抗，而他喜愛這種摟她入懷的感覺，每每總是會忍不住：“飛兒，你想不想嫁給我？”
嫁？上官飛一愣，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任行遠的麵孔，忍不住麵上發紅，呀，好羞啊！
“飛兒，你願意麼？”
抬起眼，認真看著他：“嫁給你是不是代表將來都要和你在一起？如果是那樣，那我不嫁……”
不嫁，她說不嫁！
言詞清晰，態度堅決。
聽不進她後來說了些什麼，隻知道憤怒迷失了他的理智，等他回過神的時候，已經將她壓在身下，而她正嚇得發抖。
不，不是這樣的。不應該這樣！
真正的上官飛應該拒絕他，堅決而猛烈地推開他。
記憶中的上官飛絕不會楚楚可憐地像隻嚇呆的鵪鶉。
他的上官飛應該是倔強到野蠻的。她會有主張，她會有見解，她會把自己的一切牢牢握在手裏，無論是生死還是命運，她從不聽人擺布！
她不是她！
一把甩開她，司徒站起來，看著她眼角的盈盈淚光，紛亂中拂袖而去……
究竟誰能來告訴他，這一團亂麻該如何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