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行遠淺笑,事情都已經做了,他還能怎樣呢?隻是這樣做——“飛兒,我們還是要早做打算。”
“知道!放心吧,這招混水摸魚肯定有效,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想要我的命!”
牙根一陣緊,模樣怪嚇人的。上官飛扯扯麵皮,乖乖和行遠回去卸妝。唉,話說易容也不容易呢,原先以為隻要拿張麵皮一粘了事,哪知道還要上膠水又要改造型,實在麻煩。等兩人恢複本來麵目時,祥老頭已經一臉嚴肅地坐在房裏等著他們了。上官飛見機不對,立刻就跑。媽呀,那陣仗,可憐的行遠,你自求多福吧。
等了幾天,發現進出皇城的人越發多起來,除了四處叫賣的商販,零星地多了些巡邏的城衛。時不時還有外來的軍士小心護衛著一隊隊華麗的馬車進城來。那些馬車大多圍得嚴實,百姓們不知道發生什麼,開始有些流言傳了起來。
上官飛和行遠卻不理那些,每天遊山玩水,日子好不愜意。
坐在酒樓高高的扶攔邊,看臨江春色,小小地飲一杯,真是人生一大樂事。上官飛來到這個時代近半年了,卻第一次如此平心靜氣地看風景,忍不住詩意上頭:“萬樹江邊杏,新開一夜風。滿園深淺色,照在綠波中。”
行遠淺淺一笑,沒有出口稱讚,也免去了上官飛的尷尬。詩這種東西麼,除了應景,便是抒懷,被人捧來捧去,就失了滋味。樓上溫情脈脈,樓下卻突然大聲吵了起來:
“你老子的,這地方我家軍爺先看中的,你敢搶!”說著揮舞手中大刀,呼呼起風。
上官飛探出頭一看,原來樓下正有人為了一方好位置在爭吵。方才說話的像是外來的軍士,至於另一撥人嘛,嘻嘻。
“哪來的番子,連道理都不懂。這酒樓我家李爺包下了,李爺知道不?切,諒你一個小小的把頭也不清楚,咱爺是慶王的心腹,識相的趕緊退出去,不然壞了爺的酒興,小心吃不了你兜著走!”
那外來的軍士一陣癟,看對方人多勢眾,這口鳥氣又咽不下,一時僵在那裏。這時隻聽外頭一陣吵,又一隊軍士走了進來:“聽說這裏有酒好菜供應,老板呢,還快出來招待你家軍爺爺!哈哈哈……”
說笑中進了大堂,一群人看到堂中僵持的場麵,一時也愣住了。
那把頭見情勢倒向自己這邊,立刻大聲囂叫起來,外來的軍士跟著起哄,隻一會功夫就將這酒樓變成了戰場,叫罵聲此起彼伏。
三方人站在杯盤狼藉的酒樓中,虎視眈眈地盯著正中桌上那盆冒著誘人香氣的狗肉,口水滴嗒,然而誰也不肯退讓。現在已經不是一盤肉的問題,而是事關麵子,關乎皇城勢力和外來勢力誰服誰的問題,氣氛越來越凝重,誰都知道下一刻將會發生什麼。
上官飛高高坐在樓上,看著下麵滿意一笑,開心地朝任行遠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