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嚓”一聲，不知什麼東西突然碎了。上官飛抬頭使勁盯著司徒，半晌還是愣愣沒反應過來。
玲瓏，玲瓏，他喜歡的人是玲瓏，他說他看上了玲瓏……怪不得他這麼大方，原來是要自己幫他說好話，怪不得他說不用跟他客氣，原來……心頭悄悄滑過一絲自己都不明白的情愫，上官飛緊了緊發白的唇：
“你真的喜歡玲瓏？”
司徒在笑，笑容裏有些她看不明白的東西。
上官飛卻急了：“說話啊，你真的喜歡玲瓏？”話一出口，心中卻驚，她慌什麼？
司徒的笑容一收，目光緊盯著上官飛，似要看穿她的眼：“你慌了麼？嗬嗬，你慌了，別再騙自己了，你沒有忘記我，在這裏，你還牢牢記著——”司徒伸手指指她的心，笑地快樂而得意。
上官飛全身一震，不可能，早八百年就忘了他，怎麼可以還記著！可為什麼心那麼難受？
“司徒，你又玩我！”
司徒搖頭，麵色嚴肅：“我承認，之前對你不夠認真。可是你捫心自問，我真的在跟你玩嗎？”
“怎麼沒有？！”上官飛突然恨笑，“你輕易奪去我的吻，又將我的心隨意棄置路邊，你嘲笑我，你把我當成玩物，你還用這個鬼東西套著我，你就是要我一輩子都任你予取予求，一輩子都沒有自由！”
話一出口，兩人皆驚。
上官飛吃驚地捂住嘴，她今天怎麼了？剛才的話是她說的麼？難道司徒一語成讖，難道她的心真的藏得這麼深，恨地這麼重，居然教她自己都沒有發覺？
司徒心中一顫，伸手去抱她。
上官飛卻是驚慌失措地逃開。如果她的心中還有他，那麼這一刻就這樣跌入他懷中會是好事麼？
她想起行遠，想起他開心如孩童般的笑臉，下意識地搖搖頭。
司徒的臉色難看，上官飛卻是一陣慘笑。她不明白自己的心為什麼這麼混亂，也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向著誰，但她很清楚，在這種混亂的情況下，還是不要做決定的好。
“你還沒回答我，是不是真的喜歡玲瓏？”
司徒眉頭緊皺：“飛兒，看著我。”
“不需要。你快回答是或不是。”上官飛挺直背脊，指甲掐地手心一陣疼，她到底在慌什麼？
沉默，窒息的沉默，良久，司徒問：“為什麼你不順從自己的心回到我身邊？就因為我曾經拒絕過你？”
上官飛冷哼，語氣冷淡地教自己也為之心驚：“我的事不勞司徒公子費心。小女子雖然命賤，但還有自己選擇的權力。”說完，舉步就走。
不能再留了，今天的表現實在教自己意外，就像身體有另一個人在替她回答一樣。現在，連她自己也開始迷惑，莫非自己對他還有恨？可是，沒有愛，哪來的恨？
司徒看著她蒼惶的背影，禁不住唇邊漾起一抹笑，手指輕輕撚過白色小瓷瓶，似喃喃自語，又似在說給誰聽：“原來這就是你的真心，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