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道破，任行遠麵色一白，呼吸一沉。
上官飛卻是柔柔一笑，輕而堅定地捧起他的臉，真真對望著他的眼，朱唇輕啟：“你是個傻瓜，很不幸，我也是個傻瓜，所以如果我們繼續這樣相處下去，那麼我們的相遇，注定會變成一場悲劇！”
任行遠嘴唇微動，看著今夜特別溫柔的上官飛，心裏塵封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了上來。他輕輕包裹住她的手，就像小時候一樣，輕柔小心地嗬護著她。
上官飛微微一笑，將手抽了回來，轉身坐在任行遠的對麵，目光卻始終牢牢看著他：“今天，讓我們說個清楚明白，如何？”舉起酒杯，小小地飲了一口，不知道這算不算借酒壯膽。
“任行遠，你認識我嗎？”
任行遠一愣，隨即苦笑著點頭又搖頭。
“讓我來猜猜，你是說你熟悉我，可是卻不認識現在的我，你覺得我變了對嗎？”自信一笑，上官飛接著話題，“我不止變了性格，還變得不認識你了，這讓你很奇怪是嗎？”
任行遠微微一笑：“飛兒應該是有了一番跡遇吧。”笑容很苦，不如不笑。
上官飛卻是咧嘴大笑：“奇遇！哈哈，算是奇遇吧！你就把我當成另一個人，反正以前的事我已經全忘了，也不想再記起。”定定地看著任行遠，不想讓他逃避，說不出為什麼想拉他一把，隻是心裏直覺地不想他再消沉下去。
“看著我的眼睛，你現在認真回答我，你是真的喜歡現在的我，還是以前的我？”
這樣的問話實在過於孟浪，任行遠卻無所覺，隻是摒息看著那雙清澈如水的眼，眼中盛滿關懷，充盈真誠。沒有挑逗，也沒有嘲笑，這雙眼睛的主人隻是很單純地想要知道答案。
任行遠輕輕閉上眼，記憶中那雙清晰的，一直溫柔似水的眼睛慢慢模糊，轉而被這雙清澈如水的眼睛所代替。
良久，他長長地歎息出聲：“我不知道。”
上官飛笑了，笑地很滿足。看著任行遠疑惑的眼，不禁心情大好：“你很誠實，我喜歡你這樣的誠實。所以現在，我也願意對你誠實。”
明顯看地任行遠一愣，上官飛忍不住噗哧笑出來。若是讓定遠城的那些千金小姐看到任行遠這副呆呆傻傻的樣子，不知會不會突然母性愛發作，一下子撲上去推倒他呢！
“說實話，如果你問我喜不喜歡你，大概我也回答不知道。不過，如果你問我這個世上除了家人我最信任誰……嘻嘻，我想，那個人大概就是你吧。”
任行遠倏地定睛看她，看著她分外清澈的眼，還有略略不自在地摸摸小鼻子，心裏突然升起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就想，嗯，想唱歌，想大叫，想和所有人分享他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