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懷著焦急的心情等到下學,卻瞧見今日來接她的不是茂才公公,而是在欖月軒幫她打水的小太監。
見到安歌了,小太監忙迎上前來,恭敬的說:“小姑姑,今日茂才公公要在殿前服侍,皇上便將奴才指派過來伺候您了。”
“我都是個奴才,你說什麼伺候不伺候的話。”安歌對自己的位置有自知之明,定不會有了些許聖恩就忘了天高地厚。
今時有寵愛就蹬鼻子上臉了,他日失了寵愛隻怕寸步難行。
所以那些得罪人的事,安歌不願做。
“小姑姑此言差矣。”小太監說:“人分三六九等,奴才同樣也是,既然皇上吩咐了,奴才定要當好值。”
安歌點點頭,以示自己明白了,“你且放心,我不會為難你的。”
“多謝小姑姑體恤。”小太監自報家門道:“皇上給奴才賜了個名,往後小姑姑稱奴才敬安公公就是。”
“我知道了。”安歌心裏記掛著事,見他從皇上那裏來,便問他:“皇上可罰了八皇子和九皇子?”
敬安公公說:“二位皇子逃課為蕙嬪找證據的事,今早鬧到皇上那兒去了,本是要打板子的,皇上看在八皇子的孝心和九皇子的兄弟情誼上,隻罰了他們麵壁四個時辰。”
“這會事情剛完,想必正在麵壁呢。”敬安公公把今兒一天的事,用三言兩語說清楚了。
見安歌認真的聽著,又說:“皇上讓奴才先接小姑姑下學,再往養心殿去。”
“那我們走快些,別讓皇上等著了。”安歌猜皇上定是要找她問話了。
比如那日為何突然為蕙嬪求情。
那日她跪的突然,打斷了皇上即將要脫口而出的話。
她猜皇上定是看出她有話要說,隻不過是沒問罷了。
這會得了機會,想必是要問個清楚。
剛踏入養心殿,安歌一眼就看見八皇子和九皇子正麵對著牆壁思過呢。
皇上在批奏折,見人來了,停下手中的筆,揮手免了她的請安。
他語氣緩和的說:“蕙嬪是冤枉的,朕免了她的禁足,賜了她些許東西給予安撫,棠貴人對皇後隱瞞體弱的事實,又利用本就懷胎不穩的胎象算計蕙嬪。”
“不僅如此,還刻意多吃山楂加劇流產,念在她曾懷有龍嗣的份上,朕沒有要她的命,但是打入冷宮是免不了的。”
說完這些,皇上明知故問道:“那日你替蕙嬪求情是假,想說出真相是真吧?”
“不瞞皇上,確實如此。”
見她承認的爽快,皇上又問:“當時為何知而不言?”
“奴婢沒有證據證明是棠貴人使壞。”安歌真心實意的說:“若是一時衝動說出無法證實的真相,實在難以服眾。”
“在各位娘娘都在場的情況下,胡言亂語並不是什麼好事,奴婢是在殿前伺候的人,不能顯得沒有分寸。”
“在種種憂慮之下,奴婢認為還是知而不言較好,待得了證據,再行稟報不遲,就是這其間會苦了蕙嬪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