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之後,莫奇雨坐在馬上抬頭看了看濃雲密布的天空,又看了看眼前的南州城。城牆依舊高聳,南州城如故。莫奇雨好像又看見了自己站在德王身邊,莫奇雨無奈的搖搖頭,物是人非。這時一員偏將策馬來到莫奇雨身邊,說道:“大總管,南州城四門打開,城內並無守軍。”
莫奇雨點點頭,說道:“傳令給衛勝和趙定國將軍,繼續行軍,直至南蠻邊境為止。”莫奇雨說完,催馬帶領軍兵進入南州城。南州城家家大門緊閉,街上空無一人,莫奇雨走在空曠的街道上,心裏五味雜陳。入夜,莫奇雨帶領心腹衛士來到一座荒廢的宮殿之前。莫奇雨靜靜的看著略顯殘破的朱紅宮門,門前的石階上長滿了青草,在微風裏搖曳。宮門上掛著一把滿是鏽跡的大鎖,看得出,極少有人前來這裏。衛士上前用腰刀將大鎖弄了下來,兩個衛士合力,宮門緩緩打開。
莫奇雨平靜了一下心情,邁步走了進來,殿內漆黑一片,到處都是濃厚的灰塵。衛士亮起手中火把,後麵的衛士把抬來的供桌放下,擺好。看著衛士們一樣樣把帶來的祭品放好,莫奇雨在供桌之前撲通跪倒在地。莫奇雨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大聲說道:“殿下,你在九天之靈可曾看到?英王殿下不負你之所托,力挽狂瀾,救黎民百姓於水火之中,三番五次擊退異族。末將不能手刃司徒雷老賊為殿下報仇,末將愧對殿下。今日末將在這裏祭祀殿下,無需多久,陛下必會讓殿下配享太廟。”
莫奇雨說完,虎目含淚,拿起一束高香點燃,插在香爐之中。莫奇雨帶領衛士拜祭了一番,有些不舍的離開這裏。回去途中,心腹衛士莫凱走在莫奇雨身邊。對莫奇雨低聲說道:“將軍,非是莫凱多言,將軍公然祭祀德王殿下,怕是日後當今陛下得知對將軍不利。”莫奇雨搖頭說道:“不必多心,當今聖上乃是坦蕩之人。”
一月之後,南蠻邊境,邊關之中,臨時修繕的大帳內,林逸龍、葉戰、秦峰、黃玄極、歐陽德幾人悉數在場。林逸龍看著眾將,說道:“賴主公洪福,六十萬大軍兵鋒直抵南蠻。沙鐵長子,沙柯摩使者昨日到達邊關。諸位有何看法?”
秦峰看看眾將,率先說道:“大總管,末將以為,南蠻素來狡詐,之前與司徒雷老賊相互勾結,禍亂中原,貽害百姓。切不可輕易放過。南蠻王城據此不過五百裏,大軍開拔,七日之內,兵臨城下,屆時南蠻必定肝膽皆裂。此時,再與南蠻議和,南蠻必定降服。”
林逸龍點點頭,說道:“秦將軍所言極是,落井下石之輩,豈能輕饒?本將這就傳令下去,將南蠻使者梟首號令。諸位回去即刻整軍,明日清晨,大軍出關。征討南蠻,行軍路上,所遇南蠻,可以刀劍丈量其身高,超過者一律格殺。”眾將轟然應諾,告辭退出。邊關城門上,南蠻使者人頭高掛其上,雙目圓睜,似乎到死也難相信。
數十百姓聚在城門前圍觀,議論紛紛。一個中年書生拍手稱快,一位衣衫襤褸的老農分開人群,來到書生身邊。老農鼓起勇氣,指著一旁的告示問道:“先生,小老兒不識字,煩請先生發慈悲將這告示念來聽聽。”老農此言一出,立刻得到幾個人的附和,求書生讀一讀告示。
中年書生聞言說道:“這告示所說,上麵人頭乃是南蠻使者。行軍大總管林逸龍將軍明日出兵,橫掃南蠻。”老農聞言,老淚縱橫,嚎啕大哭起來,邊哭邊對著告示磕頭不止。
旁邊圍觀眾人忙將老農拉起來,有人不解問道:“老人家因何如此悲傷?”老農用袖子擦幹眼淚,止住悲聲說道:“小老兒家人都被蠻兵所殺,隻留下小老兒漂泊到此。聽先生說,朝廷大軍將要征討南蠻,小老兒大仇即將得報,故而悲從中來。”
中年書生接著說道:“老人家所言極是,這些蠻兵禽獸一般,前些日子一路燒殺搶掠,禍亂天下,無數百姓流離失所,家破人亡。希望朝廷大軍此次旗開得勝,馬到成功。多殺些蠻子,給那些冤死百姓報仇雪恨。”中年書生話音一落,人群之中立刻響起大片附和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