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機連忙說道:“陛下放心便是,羅將軍守關,天下無出其右者,想當初以陛下天縱之姿,亦不能奈何羅將軍把守的天龍關。沙鐵突出奇兵,趁國內空虛之時,僥幸來到天龍關前,殊不知死期將至。微臣這就擬旨,當麵交予王彥將軍。”
騰澤又把目光投向吳海,說道:“吳大人,尚有許多州縣不願歸附朝廷,吳大人可派人一一宣撫,將其中冥頑不靈者一一記錄在冊,以待日後處置。”騰澤臉色轉冷,吳海心中一凜,陛下殺伐之氣不減。吳海連忙施禮說道:“陛下安心休養,微臣自當盡力。如今邊關大捷,消息一旦傳開,天下必然歸心。”
三人告辭之後,騰澤起身,身形微晃,連忙有內侍上前攙扶,騰澤本欲拒絕,最終還是忍了下來。經由內侍攙扶,騰澤離開大殿,來到後宮。一名內侍遠遠迎了上來,跪下說道:“啟稟陛下,皇後娘娘與皇妃娘娘俱在禦花園落雁亭內觀花,說若是陛下前來,可到禦花園去。”
騰澤點點頭,徑直來到禦花園,一進禦花園,看著滿園綠樹紅花,騰澤頓覺心中清爽了不少,身體氣力也漸漸恢複。推開內侍,自己穿過回廊,來到落雁亭內。林逸蝶與憐花公主都坐在亭內,見騰澤進來,方要起身,騰澤擺手說道:“你們行動不便,不必見禮。”
憐花公主看著騰澤有些蒼白的臉色,擔憂的說道:“陛下,舊傷尚未完全康複,切不可過於動氣。”騰澤來到兩人中間坐下,伸手攬二人入懷,看著二人隆起的小腹,騰澤感到一陣暖意。聽著騰澤有些急促的呼吸,林逸蝶關心的問道:“陛下,保重身體要緊,不然留下我等孤兒寡母,如何是好?”騰澤輕聲應道:“放心便是,舊傷尚未痊愈,不必憂慮。朕今日來是告知你們一個天大喜訊。”
憐花公主輕聲說道:“陛下說來聽聽!”騰澤頓了一下,說道:“邊關大捷,逸龍兄與葉戰將軍、雲氏兄弟擊破五十萬塔吉番軍與二十萬狼軍。生俘二十八萬,斬殺十七萬。”林逸蝶俏臉含笑,讚道:“陛下這幾年,一直與狼軍作戰,狼軍幾百年經營,悉數毀於陛下之手。此役之後,陛下之名,必定流傳千古。”憐花公主連忙讓宮女前往禦膳房取來幾樣小菜,又讓宮女將太醫院所製參茸藥酒取來一壺。林逸蝶拿起玉壺,親手將三隻酒杯斟滿。隨後舉杯說道:“陛下,謹以此杯為陛下慶功。”
七日之後,邊關大捷之事早已在京城附近傳開,無數京城百姓都在議論此事。尤其那些曾飽受異族侵擾之地,許多人都在家中供奉林逸龍等人牌位,焚香禮敬。天龍關外,五十萬蠻兵虎視眈眈。城樓之上,王彥與羅恒站在一處。
看了多時,王彥說道:“羅將軍,末將此番奉旨前來輔助將軍。不知將軍有何應對之策,末將自當盡力,還請將軍隨意驅使便是。”看著麵前這位青年將軍,羅恒心裏暗暗尋思,此人初次見麵,給人印象十分坦誠,不似口是心非之輩。
羅恒想到這裏,笑著說道:“王將軍,你我一見如故,將軍乃是坦蕩君子,羅某生來敬重君子。若是將軍不嫌,你我不妨兄弟相稱,羅某癡長幾歲,便厚顏做個兄長,不知將軍意下如何。”王彥聞聽此言,心中十分歡喜。軍中不比別處,資曆十分重要。自己隨軍時日尚淺,羅恒竟然沒有因此輕視自己,已是十分難得。若能與其兄弟相稱,自是關係大進一步,好處頗多。
王彥連忙躬身施禮說道:“兄長在上,請受小弟一拜。”羅恒大笑,將王彥攙起。用手指著遠處若隱若現的南蠻營地說道:“賢弟到來之前,這些南蠻已然攻城多次。這些南蠻手腳靈活,輔以竹梯,十分棘手,若不是手下弟兄拚死血戰,這城關幾度險些易手。如今林逸龍大總管在邊關大捷,你我兄弟壓力倍增。雖說你我兄弟加起兵力不過三十餘萬,遠不及城外南蠻。然值此建功之際,你我兄弟怎能坐看這等豐功旁落他人之後。再有一兩個月,待林逸龍大總管揮師應援,你我兄弟情何以堪?”
王彥點點頭,臉色也變得沉重起來。羅恒所言句句不虛,身為統軍大將,豈能眼看到手功勞旁落他人之手?想到這裏,王彥連忙說道:“大哥所言極是,小弟生長於北方,對這南蠻一無所知。不知大哥手下可有熟悉南蠻之人?兵法有雲,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羅恒陷入思索之中,好一會兒,才說道:“賢弟一言點醒夢中人,愚兄軍中也多是北方之人,對南蠻一無所知。不過愚兄在這天龍關鎮守十幾年,城中有一富商,名叫楊錦。家產十分豐厚,據說此人經常組織商隊前往南蠻經商。不如你我前去此人家中,見他一麵,說不定有些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