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歐陽德已與圍上來的蒙麵人交上了手。由於要照顧騰澤,一兩個回合下來,歐陽德與騰澤二人險象環生。騰澤十分吃力的跟隨歐陽德躲閃著,後背的傷口早已麻木,神情一陣陣的恍惚,騰澤知道自己中了毒。上下牙關一咬,將舌尖咬破,借著疼痛,騰澤暫時清醒了一點,反手一劍將麵前蒙麵人刺死。
就在此時,隻見麵前蒙麵人一個個搖晃著倒了下去,直到最後一個,被趕上來的陳日飛一刀砍死。陳日飛查看了一下倒在地上的蒙麵人,每人背後都插著一支利箭,每支箭都正中要害,可謂是箭無虛發。陳日飛暗暗吸了一口冷氣,心道此人若是敵手,主公今日必然喪命於此。抬頭看四周沒有敵人在出現,陳日飛急忙來到騰澤身邊。
騰澤強忍著劇烈的疼痛和眩暈,對兩人說道:“無妨,隻可惜今日不能再四處遊覽,實乃一件憾事。”陳日飛看了看騰澤的傷口,見傷口處還有黑血流出,知道是中了毒。
陳日飛示意歐陽德扶住騰澤,隨後對騰澤說道:“主公中毒極深,暫且忍耐一番,待末將為主公吸毒。”說完,開始給騰澤吸毒,隨著一口口黑血吐到地上,陳日飛的臉上慢慢籠上來一層黑氣,身體也開始搖晃起來,顯然是中了毒。歐陽德伸手止住了陳日飛,說道:“功勞多少也分小弟一點。”隨即也開始為騰澤吸毒,眼看著歐陽德英俊的臉上也籠罩了一層愈來愈重的黑氣,騰澤傷口流出的血依舊如墨汁一般漆黑腥臭。
眼看著騰澤昏迷過去,二人急的團團轉。就在這時,忽聽一個聲音響起:“兩位莫動,如此救不了傷者,你們二人也得搭上。”聲音甚是洪亮,中氣十足。兩人聞聲看去,隻見一個武士裝扮的中年人出現在麵前。中年人手提一張碧綠色的大弓,腰挎寶劍,背後背著箭壺。中年人將大弓背到身後,快步來到騰澤麵前。一看騰澤的傷口,用手沾了一點黑血聞了聞,眉頭立時皺了起來。
中年人又看了看陳日飛二人,見二人都是一臉黑氣,身形搖晃,知道二人也已中毒。陳日飛強忍著問道:“壯士可是救我等之人?”中年人沒有答話,而是從懷裏取出一個小玉瓶,倒了五顆金黃色的小藥丸出來,先是給了陳日飛兩人一顆,示意二人服下後。中年人又從身上解下一個水囊,讓陳日飛撬開騰澤牙關,將剩下三顆藥丸給騰澤灌了下去。
歐陽德本欲攔阻,轉念一想,眼下別無他法,橫豎都是死,不如冒險一試。中年人看出歐陽德猶豫之色,不禁笑道:“無妨,在下並無害人之意。若有歹心,一張弓足矣,無須如此麻煩。”聽中年人如此說法,歐陽德神色緩和下來。連忙說道:“恩人勿怪,在下已是驚弓之鳥。”轉瞬之間,歐陽德與陳日飛二人麵上黑氣淡了一些,歐陽德知道這是中年人的藥丸起了作用,對中年人的信任又增一分。
中年人見騰澤雖然還在昏迷,臉上黑氣卻也淡了一點。忙對二人說道:“在下藥物隻能暫時壓製,不能全解此毒。此地不可久留,兩位還是帶他進城求醫要緊。在下能力已盡,就此別過。”中年人說完,抱拳拱手,飄然離去。二人也顧不上挽留,擔心騰澤傷勢,歐陽德將騰澤背起,陳日飛提刀保護,向城內狂奔。小半個時辰之後,二人背著騰澤來到城門處,陳日飛叫過守門軍校,亮出令牌之後,對其吩咐了一番。
守門軍校連聲答應,慌慌張張的跑進城內。不消片刻,守門軍校也不知從哪裏征來一輛馬車。兩人將騰澤小心扶到車上,歐陽德看了看哭喪著臉的車夫,從懷中摸出一錠金子,塞進車夫懷中,從車夫手裏奪過馬鞭,縱身上車。陳日飛也跳上車,守護在騰澤身邊。歐陽德揮動馬鞭,“啪!”的一聲鞭響,馬兒刺痛之下,撒開四蹄向城內衝去。
一路橫衝直撞來到英王府門前,早有等在這裏的侍衛和仆人一見馬車到來,呼啦圍了上來七手八腳的將騰澤抬下馬車,小心翼翼的抬進了王府。客廳內,五名太醫早已等候在此。一見騰澤抬進來,為首太醫連忙指揮眾人將騰澤小心的放在早已備好的床上。待幾位太醫全都診脈之後,黃玄機與鄭路也來到了這裏。兩人一見騰澤的樣子,不由得紛紛搖頭。
為首太醫走到二人近前,低聲說道:“兩位大人,陛下所中之毒甚是奇特,我等行醫數十年,也未見過此種奇毒。我等才疏學淺,無能為力。隻能暫且給陛下開一付方子,暫時穩定住陛下的傷勢。若要根除,非我等能為之事。陛下能撐到現在,一是龍體強健,而是之前應服過某種解毒藥物,雖不對症,卻能暫時壓製毒性。”黃玄機命人將自己推到騰澤身邊,見騰澤臉上一層淡淡黑氣籠罩,人事不醒。黃玄機心裏一沉,登基大典臨近,主公性命危急,莫非這是天意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