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若站在原地歪著頭看著不遠處的季崇淼,卻沒有要繼續往前走的意思。季崇淼則倚著車身,一臉耍帥的表情,也沒有要動的意思。兩個人隔著一段不近不遠的距離,雙雙化身成木樁杵在原地,互相對視。
可惜天公不作美,天空又開始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小雨慢慢的又發展為中雨。
鍾離若抬頭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對麵的“白癡”歎了口氣,無奈的朝著對方走去。她直接無視季崇淼的存在,徑直走到副駕駛的位置上開車門。
刺耳的警鈴聲突然響了起來,鍾離若被突然的聲音嚇得迅速縮了手。她有些惱怒的瞪著季崇淼,語氣不爽的吼道:“你pose擺夠了沒有,難不成要淋成落湯雞你才走。”
說著,鍾離若報複似的反複掰著車把手,那刺耳的警鈴聲不厭其煩的在香榭麗舍大街的上空盤旋。
“這……。”季崇淼才開口說了一個字,旁邊的店裏衝出了一對夫婦。
“你們在幹什麼?”那男的一臉絡腮胡,長的高大雄壯,像從西伯利亞偷渡過來的棕熊,女的壯的和旁邊的男人無異,唯一的區別就是她沒長胡子。那大漢扔下手中的購物袋,滿臉怒容的指著鍾離若和季崇淼,用流利的法語破口大罵。
鍾離若一頭霧水的看著季崇淼,開車門的動作已經被大漢吼的下意識的停了。
“愣著幹嘛,趕緊跑啊。”季崇淼一把拽起還在原地慌神的鍾離若開始狂奔。身後的大汗惱怒的也開始加速跟在他倆後麵緊追不舍。
“那不是你的車麼?”鍾離若邊跑邊詢問道,她跑的心不甘情不願的,甚至跑的莫名其妙。
“誰說那是我的車了,我隻是借它擺了個造型而已。”季崇淼一臉不可思議的看了鍾離若一眼,責怪的吼道,要不是鍾離若他怎麼會如此狼狽。
“擺……擺造型。”鍾離若被這句話驚的差點血管爆裂,要不是考慮到身後還有人在追殺,她真想停下來把身旁這個男人給碎屍萬段。
雨下的越來越大,巴黎的街道上開始蒙上一層朦朧的水霧,兩個人不停的在不同的小巷穿梭,最後實在是跑不動了,才躲在一棵大樹後麵上氣不接下氣的喘著氣,從樹後忐忑的觀察著來時的方向,還好那隻“棕熊”並沒有追上來。
不遠處的安慧總覺得今天的情景有點似曾相識,她看了眼累的蹲在地上大口喘氣的季崇淼,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然後放心的走遠了。
“你沒事倚著人家的車臭美幹嘛。”安全後,鍾離若壓抑的火氣終於有空爆發了,她拿著自己的包毫不客氣的對著季崇淼一頓猛捶。
“我倚著人家的車,報警器又沒響。倒是你,沒事開人家車門幹嘛,開一次還不夠,你還使壞的使勁掰人家車門,人家能不怒麼。”
季崇淼一邊躲閃鍾離若揮過來的包,一邊還擊。鍾離若這是發的哪門子火,他心裏一肚子氣才對呢。
“要不是我眼明手快的拉著你跑,你早就被人生吞活剝了。怎麼一點感恩的心都沒有,救了你,還要被你好一頓揍。”季崇淼隱隱的被激怒了,他一把拽過來鍾離若砸過來的包,惱怒的瞪了鍾離若一眼,轉過臉,一個人氣衝衝的往前走。
“……”
季崇淼的話一點也沒錯,他雖然很賤的倚著那車擺造型,可確實從來沒說過那輛車是他的,是鍾離若自己自顧自的去開車門才觸動了車子的報警器。
鍾離若突然沒了理,都說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沒理的鍾離若突然蔫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看了眼賭氣離開的季崇淼,又看了看他手裏自己的包,然後默默的跟在季崇淼的身後大氣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