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姐’字剛叫出口,羅大少爺就噗一聲就噴了,“你叫先生什麼?姐?你臉皮怎麼這麼厚?”
“是我姐叫我叫姐的!”閔大少爺回過頭,鄙夷的斜了羅大少爺一眼,“我跟我姐說話呢,你別打岔!”
“姐,剛接了您的信兒,我正好……巧了,就跟六哥說了句,六哥說他也來。”閔大少爺吭吭哧哧道。
“六哥?”李兮聽愣了神,沒反應過來,他一個獨生子,六哥是誰?
“就是六公子,他不是剛跟司馬家攀了親,如今是人家五妹夫了!”羅大更加鄙夷的斜著閔大少,趕緊解釋了句。
“噢!好。”李兮聽明白了六哥是誰,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他來正好,有個能說話的了。
聽了這一個‘好’字,閔大少頓時長長鬆了口氣,活過來了。剛剛擅作主張把羅大遞的話告訴了六公子,他這心就一直高高提著沒敢放下來過。
“六公子來了。”
李兮的‘好’尾聲還沒落盡,司馬六少就大步衝進來,一進屋,誇張的深吸了口氣,甩掉鬥蓬,先把手放到熏爐上烤了烤,跳到炕上和李兮對麵坐下,回頭看了眼湖麵,挪了挪,靠在牆角,舒服的長舒了口氣,“這天真叫寒天凍地!怎麼了?看你這神情,一臉的鬱鬱不樂,誰惹你了?”
“沒人惹我,你怎麼沒跟皇上去祭天?你不是銷假回去當官了?”李兮伸手去接閔大少遞上來的酒杯,司馬六少沒答她的話,欠身過來,從閔大少手裏攔過杯子,聞了聞,又抿了一口,遞給閔大少,“李姑娘量淺,叫個酒娘過來,把這酒兌一半果汁兒,再調一調味兒。”
吩咐完,才轉回頭答了李兮的問話,“你以為誰都能跟去祭天?祭天是國之大典,我一個六品小官,哪裏能輪到我頭上?你氣色也不大好,出什麼事了?陸二……出什麼事?欺負你了?”
“沒有!”一聽到陸離兩個字,李兮心裏頓時又抽痛起來,司馬六少正不錯眼的盯著她,她臉上一閃而過的痛楚全數落在司馬六少眼裏,司馬六少皺起眉頭,目光微沉,自己斟了杯茶,不動聲色的轉了話題。
沒多大會兒,酒娘送了煮好的酒上來,李兮接過一杯,抿了口,滿意的眯起眼睛,雙手托著杯子,一口氣喝了大半杯。
她最近很喜歡喝酒,唉,酒是失戀者和失意者最好的伴侶,也是最壞的伴侶。
“羅大,你師祖真把劉太醫趕出師門了?”閔大少爺大口大口喝著淡了至少一半的酒,和羅大閑話。
“嗯,也不能算趕出師門,師祖說,他早就不是姚氏傳人了,師祖說他後來又有了師父,我爹和劉師伯隻能是從前姚氏的傳人,不是他現在的師門的傳人,照現在的師門算,師祖說他壓根沒收過徒弟,所以劉伯壓根就不是他的徒弟,所以也算不上趕出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