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這個……魔鬼!”田太太怒極怕極,嘴裏的嗞嗞聲,仿佛毒蛇吐的蛇信,九歲的十一少爺嚇的哭出了聲。
“為了做你的魔鬼,我和魔鬼做了交易。”司馬六少輕輕一聲歎息,直起身子,轉頭看向恐懼的臉都扭曲變形了的三爺,“你放心,我會讓你長長遠遠的活著,讓你們一家四口,好好兒的活著,隻有活著,才能看著別人活的好好兒的。”
司馬六少挨個看著屋子裏的五個人,“一切如你們所願,從明天起,你們四人,就在這屋裏侍候她吧,你們都好好的看著,看清楚她是怎麼死的,在她的血泊和皮開肉綻中,牢牢記住她的仇恨,但願一切如你所願。”
司馬六少掃了麵如死灰的田太太一眼,轉頭看向一臉驚恐淚痕的十一少爺,“但願他們承受得住你吐出來的仇恨,但願他們看到你皮肉綻開的地獄景象之後,不會發瘋,但願你生的這三個,個個都是人中龍鳳!”
司馬六少往後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嘴角往上翹,笑容愉快極了,“祝你好運,祝你們好運!”
司馬六少轉身出了上房,站在陽光下,深吸了口氣,抖開折扇,吩咐管事,“看好,什麼時候死了,什麼放他們走!”
管事垂手答應,跟在院門口沒再往前跟,餘下的管事跟著司馬六少身後,徑直前往司馬老相公那間閑人匆近的內書房。
司馬老相公半閉著眼睛躺在搖椅中,一身疲憊,聽到動靜,睜眼看了看,示意司馬六少,“坐吧,唉!”司馬老相公長長籲了口氣,“可算能鬆口氣歇一歇了,你翁翁我這些年撐的苦啊,你總算懂事了。”
“嗯,我和姚先生聊了幾句,姚先生的意思,李姑娘的醫術遠遠勝過他,”司馬六少坐到司馬老相公對麵,神情嚴肅,“可一直到現在,李姑娘一張藥方也沒給華貴妃開過,我覺得,這意味著華貴妃已經病入膏肓,無藥可醫。梁王府這兩天外鬆內緊,陸二一反常態,我以為,必定是華貴妃活不了多久了。”
司馬老相公‘呼’的坐了起來,滿是老人斑的雙手撐著椅子扶手,兩隻眼睛亮光逼人,“陸二投到老三懷裏去了?華貴妃的病情,你能不能找那位李姑娘打聽打聽?最好能知道她到底還能活多長時間?一年?半年?”
“我記得您說過,三皇子黨和四皇子黨是皇上製衡朝臣的重要手段,不到最後關頭,皇上絕對不會立太子,皇上這份心思,翁翁能看出來,陸二大約也能看出來,不到立太子的最後關頭,陸二不會輕舉妄動,可現在,他動了!翁翁想過沒有?什麼時候是最後關頭?我以為!不是皇上要咽氣的時候,而是,華貴妃死期臨近的時候!”
司馬六少坐著沒動,氣勢卻噴薄而出,衝的司馬老相公也下意識的往後靠到椅背上。
“陸二動了,最後關頭到了,華貴妃已經站到了鬼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