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衣被銀絲纏著脖頸提到了半空,因為窒息,滿麵通紅,她淚光盈盈,再次看向長葉,可長葉心已死,跪在地上,像一灘爛泥,懦弱得像根木頭。
彩衣似乎已經絕望,自己終究沒能在眼前這個男子心中留下任何位置,也許就是一隻鳥兒要被吊死在這,他也會於心不忍,但惟獨對她,甚至還不如一草一木。
她的心如刀絞,直至此時,才徹底被絞死了,死心對於她來說,從未感覺到如此痛苦,她從未流出過眼淚,但此時,淚水終於奪眶而出,沒有聲音,沒有怨言,隻有絕望。
是的,自己是陷害了他,可是自己卻真得是愛上了他,也正因如此,愛意讓她千年修為減弱,簡簡單單敗在了惠心的手上,但這些都不是她痛苦的理由,是他讓她感受了痛苦,也許這是長葉惟一留給自己的東西。
青山蒼茫,欲哭無淚,連個知心的人都不存在,生命的意義隻剩了虛無,她想重新開始她的生命,源自內心深處的火焰即將噴發,和著這無情的世界一起消失。
突然青雲子道:你點點頭認輸吧,我們並不想殺你。
彩衣自絕望中醒轉,看著青雲子和怒氣衝衝的惠心師太,她已經說不出話,但卻輕蔑得朝所有人看了一眼,手指一彈,一道微弱的真氣朝惠心推去。惠心道:看來你是鐵了心了。說著銀絲扯動,彩衣被拉著狠狠撞在了殘牆之上。轟隆一聲,殘牆倒塌,銀絲回扯,她被再次提到了半空。
彩衣的額上已是鮮血淋漓,窒息使她的臉色發紫,青筋顯露,青雲子似有些不忍,道:師妹,切勿傷了她性命。但此時惠心已是憤怒至極,銀絲再次扯動,彩衣又被撞向地麵,她再不求饒,隨時都會香消玉殞。
但長葉依然無動於衷。
當彩衣再次被拉起的時候,已是奄奄一息,惠心緩緩放鬆了她頸上的銀絲,但她眼角中流露出得除了絕望,仍然是無比的輕蔑,青雲子道:姑娘,你還不示弱嗎?彩衣喘息道:你們根本不配讓我示弱,整個蜀山都不配,我隻是恨。
恨意在彩衣的心中遊走,一股力量也開始慢慢凝聚,突然她看向呆呆的長葉,喊道:我恨你,恨這個世界。身體虛幻,竟在身邊再次凝聚出一個一模一樣的彩衣,緊接著兩個、三個、四個不停得變化出來。
青雲子急喊道:師妹,小心。惠心反應過來,催動銀絲一個一個纏繞過去,幻化出一個,便纏緊一個,口中冷冷道:我看你能變出多少。
可是彩衣的身影越來越多,最前一個已經貼近了惠心,劍鋒在瞬間就可以刺到她的要害,青雲子見勢不好,急催天桑劍刺去。
天桑罡氣,劍勢如虹,一劍洞穿了好幾個身影,但卻都不是彩衣的真身。危急的情勢得以緩解,惠心撤身念動金剛咒催動明光法陣,一時周身真氣如心形向外震蕩開來,但見真氣流動之處,虛幻的身影化為烏有,最終隻剩彩衣真身,正與青雲子的天桑劍纏鬥。
銀絲凝聚如劍,如迅雷閃電直刺彩衣,彩衣悶哼一聲,銀絲穿胸而過,惠心揮掌,一道碧色光暈凝聚如心形,朝彩衣急速推去。
嗵得一聲,彩衣中掌,口中鮮血狂噴,身體跟著倒飛出去,正撞在墓碑之上。而長葉正跪在碑前,隻要伸伸手,就可接住彩衣,但他卻眼睜睜看著彩衣撞在堅硬的碑上,麵色慘白,一陣抽搐,仍然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