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無常和白無常對視一眼，白無常解釋道：“不是，但差不多，包吃住，沒工資，但減業力！”
黑無常補充：“想必你也聽過18層地獄刑罰，讓他們來打工 ，算是無痛懲罰，但你也放心，他們就像孫悟空一樣，絕對傷害不了你。”
“哦～這種方式還挺不錯。”宋和樂的目光在名單上掃過，然後毫不猶豫地選擇了一個既能夠勝任工作，又能夠和他和睦相處的鬼魂。
黑無常挑了挑眉，似乎對他的選擇並不意外：“可以，但你確定嗎？他並不強，甚至可以說是弱的。”
宋和樂眸光無比堅定，一字一句說得鄭重：“確定，我非他不可。”
……
路成頌戴著統一分配的半臉麵具，隻露出一雙狹長漆黑的眼睛，與李希瑞並肩走在黃泉路交界處的最前麵。
這裏天色昏暗猩紅，空氣中的大顆粒灰塵和黑色的霧霾交織在一起，使得視線所及之處都變得朦朧而模糊，仿佛連時間都在這裏變得緩慢和扭曲。
而他們身後，是牛頭馬麵和三十幾位被拴著鐵鏈緩慢前行的鬼魂們。
李希瑞收回向後看的目光，側臉看向路成頌：“你騙了我，你說宋和樂能帶我出去，但實際上是你救的我。”
路成頌好似驚訝地挑了挑眉：“非要在意這點細節？世界崩塌不就代表你認可和樂了嗎，主要是你為什麼會中途反悔。”
“就感覺到迷茫吧。”李希瑞垂下眼簾，語氣沒有起伏：“不知道為什麼要活下去，也不想投胎轉世，人生真的很爛。”
他驟然抬眸，眼中閃爍著細碎的光芒：“但老實說，即使你不出現，我也會上天台的。”
但是他們拉不動你了。
路成頌撇了撇嘴，緩緩點頭：“是感覺人生不爛了？還是交到朋友了？不過，你該受的懲罰，終究還是要麵對的。”
李希瑞自動略過上一個問題：“懲罰我不在乎，錯了就該承擔後果，問題主要是你。”
他眯起眼睛，戲謔地看著路成頌，調侃道：“宋和樂好像並不認識你，你卻那麼肯定他會幫我，你觀察他很久了吧？老鬼。”
路成頌也沒有回答李希瑞的問題，隻是搖搖頭，笑道：“多跟和樂交流交流，談談心吧，自閉的孩子。”
李希瑞眼中盛著明晃晃的疑惑，幾乎要化為實質的問號：“我自閉嗎？是宋和樂太熱情了吧？”
“他還說把我當朋友，別人這麼說我都不會信，但他我信，感覺他把誰都當朋友，他真的e得讓我有點害怕。”
路成頌：“e？”
李希瑞解釋道：“e就是外向的意思，i是內向。”
“叮—叮咚——”路成頌手機突然彈出兩條短信。
黑無常：路，把李希瑞帶過來，順便接班。
白無常：要快！我要休息！！
路：辛苦了，這就來。
路成頌對著旁邊的空氣畫出一道黑洞，然後轉向李希瑞，嘴角帶著一抹微笑：“走吧，我們去見見你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