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勞任怨地在弗雷爾卓德承擔著交通、勞作,還有食物等多種任務的北地矮種馬在弗雷爾卓德作用匪淺。這隊打算長期與弗雷爾卓德交易的德瑪西亞商隊正是看中了這一點,用一大筆的小穀與賽瑞爾德部落換置了這些比尋常馬兒更顯得壯實的北地矮種馬作為他們新的運載牲口。現在,這批新置的北地矮種馬冒著風雪拉著滿載貨物的雪橇車,行在德瑪西亞歸途之中。
不同於與商隊中其他人頂著嚴寒的溫度與糟糕的路況照看貨物,警惕的戒衛著四周,卻有兩人在某輛雪橇車裏睡著大覺,其中一名是位十五、六來歲的少女,坐在木桌旁,藕臂撐著腮幫,小嘴撅著拉起老長老長的口水,隨著一上一下的點頭動作打著晃動,看來少女正很負責任的在與睡夢做著鬥爭。而另外一位則是位蜷縮在厚厚的毛毯中昏迷不醒的青年人,他還算英俊的臉龐,鮮有血色,蒼白的可怕。旁邊的椅子上,隨意丟成一團的衣物中依稀可見發黑的血跡。
“水…”突然的沙啞呻吟打破了車廂裏安謐的氣氛,是青年人的聲音。
“唔…啊!你醒了?”不得不說,青年人突兀的呻吟在這個溫暖的,偶爾隻有幾聲爐子裏的火苗劈啪作響的車廂裏顯得十分的滲人。夢被驚醒,被嚇了好一大跳的少女又吃了好一大驚,她驚奇的看到爺爺說還得昏迷好幾天那個人現在就醒了過來。這讓她本就挺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睡意也頓時煙消雲散。她是這隊商旅管事的孫女,有個好聽的名字——索菲婭。
“水…”青年人又呻吟的一聲,還伴隨著幾聲咳嗽。
“喏,給你。”索菲婭慌忙把口水搽幹淨,找到把保溫瓶,打開遞到他的嘴邊。
“謝…謝。”青年人睜開眼睛,出神了好一會兒才弄清了一點兒狀況。他盡力抬起了一點頭,要喝水,索菲婭忙把一個枕頭墊在他頭下,以防他嗆著。
但青年人實在是太虛弱了,饒是如此也讓他發出一陣猛烈的咳嗽。他就像狂風暴雨中的敗破茅草屋,搖搖欲墜,讓索菲婭極度擔心他會不會就這麼咳死。好一會兒,咳嗽總算停了。索菲婭一顆懸著的心了也落了下來。
“還好吧?”她擔憂的打量著青年人,他的臉色更加蒼白了,沒有一點血色。
“還…行……”
青年人是如此說,索菲婭可不會這麼想。但她不能繼續這樣傻站著,她得去找她的爺爺或者是山姆醫師。於是她丟下一句等著啊,飛快的跑出了車廂。
“唔…”雖然很快就關上了,但車門打開的那一瞬間,寒風夾帶著冰屑,刮進車廂。些許散落在伊萊的臉頰上——也就是青年人的臉頰。適當的刺骨冰寒,反倒讓他的意識清醒了不少。
……
發生了什麼?
感覺好多的伊萊逐步解開著剛蘇醒的,擰成一團的記憶。記得《符文之地》迎來最新的版本補丁——虛空之災。拜瑪爾紮哈及手下的虛空教派所賜,艾卡西亞成為虛空入侵瓦洛蘭大陸的通道,瓦洛蘭大陸狼煙四起,《符文之地》的玩家們也擁有了新的副本。他隨著冬夜公會一同離開弗雷爾卓德這個傷心地,一路向南,通過莫格羅關隘越過了宏偉屏障,轉而向東經過風暴平原到達艾卡西亞開荒。
然後呢?
伊萊皺著眉頭思索著,好像…好像後來經曆了一場突如其來的戰鬥?
但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後麵的點滴記憶。和誰的戰鬥,結果是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什麼都記不起來。伊萊無奈地放棄了回憶。轉而對目前處境的探究。明明在艾卡西亞沙漠的,外麵怎麼下雪了?還有,剛剛的那名少女好像不是我的隊友吧?
但管不了這麼多了,高度擬真的感官模擬使他感到了極其不爽的酸痛,他準備下線來規避這場活受罪。
他打開遊戲界麵,準備選擇下線,但是本該有的那個遊戲選項卻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