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這樣的三井壽根本就不會在乎和她吵架的事,也不會在乎她的感受。他的眼裏隻有籃球而已。
“我還以為你兩天沒來,已經放棄了。”三井壽抱著球,倔強地看向天邊,盡管內心還充斥著因為“膝蓋已經不痛了”的喜悅,但見到遠山優之後,他心底反而多了一絲不安。
“我……的確就很想這樣放棄算了。”遠山優也沒有看他,將頭瞥向一邊,“但是……這樣任性、固執的三井君,也是這樣令人擔心!”
三井壽不耐地抓起了一邊的頭發,他真的很討厭別人把他的夢想和堅持理解為任性和固執,醫生是這樣,美紀子是這樣,現在就連遠山優也是這樣!
“距離高中聯賽還有一個多星期……為什麼不可以再多休息幾天呢?!你的膝蓋……它會承受不住的啊!”遠山優說完之後,已經緊緊地咬上了嘴唇。
而三井壽卻突然回過頭來,大聲道:“我的膝蓋現在已經不痛了!它不痛了啊!對!我就是這樣固執,我有我的堅持!你們大可以不用管我啊!走啊!”
不敢置信地抬起頭,睜大眼睛,遠山優第一次見到三井壽這樣乖戾暴躁的一麵,簡直不可理喻!於是她第一次對三井壽動怒,也是唯一一次——
“可以!我以後再也不會管你了!也再也不要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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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就是這樣結束了嗎?
遠山優一個人坐在沙灘上,現在的她放學後沒有事做,幾乎天天都會來這裏坐到漲潮,看著海水慢慢漫過她的腳邊,再無所事事地走回家去。
自從那天在醫院被他吼,自己也吼回去之後,三井壽這個人就好像徹底消失在她的生活裏一樣。雖然家裏擺滿了因為他才有的東西——她不太想進廚房做飯,每天都是回家路過便利店或者熟食店買一些隨便的食物帶回去,因為廚房裏擺滿了跟甜品有關的食材和器具;她也不太想回自己的房間,因為她床頭的櫃子裏還放著從百惠那裏拷貝來的、關於他的錄影帶;她的書桌上還放著他送的飲料罐;她的抽屜裏還有好多好多關於三井壽的照片……當然也包括那張遠山惠裏珍藏的、屬於他們兩個的嬰兒照。
為什麼……要被自己喜歡的人傷害,而自己也傷害了喜歡的人呢?
“叮鈴鈴——”明明什麼事也沒做,卻筋疲力盡地回到家,遠山優關上門的瞬間,玄關處的電話響了。
“您好,這裏是遠山……”她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生氣,而聽到電話那一端傳來的訊息時,全身的力氣都好像被抽空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