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應聲道:“是!”
老爹又道:“漢雄、漢傑、班縱、班放與癡水局餘下的諸位同行。弘道和顧水娘殿後。”
眾人也都應了。
就這樣,由班火正和叔父在前,我們紛紛從那石楠下麵的洞口跳下。
我和顧水娘走到最後,看著眾人一個一個在前跳下,顧水娘衝我笑了笑,道:“我的道行已經被班火正給廢了,等會兒你得抱著我一起。”
我見顧水娘笑,渾身都起毛,道:“你一點本事也沒了?”
顧水娘道:“當然還是有一點本事的。”
我道:“那你就自己跳。”
顧水娘道:“我這一點本事是勾引男人的,縱高躍低的本事可就沒了。”
我見她這樣說,就沒有搭理她。
顧水娘又道:“你說你父親讓我跟著你,又留在最後,是不是別有所圖?”
我冷聲道:“圖什麼?”
顧水娘道:“孤男寡女,還能圖什麼?”
我“哼”了一聲,道:“你好好說話,別在我跟前不正經!”
顧水娘“嗤”的笑了起來,道:“你這樣子,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我也沒吭聲問她是誰,她自己倒說了出來:“武鬆。我覺得你這樣子,就跟書裏的武鬆一樣。”
我道:“好了,你別說話了,別人都跳下去了,輪到咱們了。”
顧水娘輕咬嘴唇,道:“我真的沒力氣,跳下去腿就折了,你還得背著我走。”
我道:“那你可別嫌我捏的你痛。”
說著,我伸手一把抓住顧水娘的肩頭,想要提著她跳下去,不料手一滑,竟然拿捏不住。
顧水娘笑道:“不是我非要你抱著,是人家的身子確實滑嫩。”
我無奈道:“說你是個泥鰍精都有人信!”
顧水娘大笑了起來,我也隻好抱著她,跳將下去。
到了地下,顧水娘還在笑,我忍不住道:“笑什麼?!”
“泥鰍精!哈哈……”顧水娘笑的眼淚都出來了,道:“沒想到你,你這麼幽默,哈哈……”
前麵的人已經亮了燈火,我瞧著那道路十分寬敞,暗暗感慨這魔宮的大手筆,不去理會顧水娘莫名其妙的笑。
陳漢傑卻扭過頭來,道:“弘道,好好走路,這裏可不是來耍著玩的,你沒事別給人講笑話!”
我氣道:“我沒有講笑話!”
顧水娘兀自笑個不停,我實在是不想跟她同行,幾乎要忍不住罵她了,她忽然止住笑,低聲道:“其實啊,你父親這樣安排,還是信不過我們。”
她正大笑不止,突然停下來說了這樣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我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
顧水娘道:“你父親怕我和班火正待在一起,商量什麼對你們不利的主意,所以刻意把我們倆分開,一個在最前麵,讓最不講人情的陳漢琪看著,一個在後麵,讓最不近女色的你看著。至於我們的手下,也都被你父親刻意分散了,你父親又居中策應,無論是前麵發生變故還是後麵出現問題,他都能第一時間設法擺平。你父親,真是老奸巨猾,厲害啊。”
我道:“你少在我麵前說我爹的壞話!”
顧水娘搖了搖頭,道:“你以後要是當麻衣陳家的族長,可比你父親差得遠了。”
我道:“我比我爹差,也沒什麼。世上比老子差的兒子多的是。”
顧水娘道:“說的也是。可就怕一代不如一代,你不如你老子,你兒子又不如你,那傳不了幾代,你們麻衣陳家就完了。”
我道:“胡說!我兒子肯定比我強。”
顧水娘道:“你這人也倒是奇怪,一點男人的樣子都沒有,不跟自己爹比,也不跟自己兒子比。你這算是,承上啟下?”
我懶得理她,就不言語了。
顧水娘還要再說話,突然間一陣“嗒”、“嗒”、“嗒”、“嗒”的輕響密集傳來,好似驟雨打芭蕉葉子一樣,我心中一凜,聽的聲音是在上頭,急忙仰麵望去,隻見上方石頂開了一塊又一塊的小孔。
我正驚詫,便聽見顧水娘尖叫道:“快跑!是命術部的化骨丹!”
她的話音剛落,我便瞧見那些小孔中,下冰雹似的開始往下麵落鵝卵石一樣大小的白色丹丸!
我急忙閃避,有一粒丹丸落在了一名癡水局的女人身上,那女人當即定住,然後自上而下的開始融化!
我大吃一驚,這才知道那丹丸的厲害,當即扯掉衣服,螺旋槳似的揮舞在腦袋上,阻擋那些丹丸落下,另一隻胳膊伸出去抱了顧水娘,往前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