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知不妙,道:“你們這惡人,竟然這樣屢教不改!”
周海獰笑道:“陳弘道,饒你奸似鬼,也要喝洗腳水!你本事再大,運運真氣試試?”
我暗中提調真氣,暢通無礙,但是不知道老二所中的毒究竟從何處而來——張熙嶽曾經信誓旦旦,十分篤定他的試毒丸百無一失,那茶水中應該不會有毒。
於是我假裝身子一軟,也學老二,扶著額頭,使勁晃了晃腦袋,身子也搖搖欲墜,舌頭打結似的說道:“你,你們真的,在茶,茶裏下了毒?”
周海道:“你本事太大,怕你瞧出來,茶裏根本沒有下毒。”
那老太婆道:“茶裏也不用下毒。這野茶啊,有一樁妙處,就是沒有喝過的人,第一次喝了這茶,再用熱水泡腳,熱氣刺激腳底穴道,這茶在胃裏就能變成烈酒一樣的妙物,喝的人,就像是醉酒了一樣,昏沉暈倒。”
周海笑道:“這叫做醉茶,卻比醉酒還要厲害,醉酒的時候,還能提起幾把力氣,這醉茶了,可就真氣渙散,饒你是大羅金仙,也提不起來!”
那老太婆道:“我們可是事先跟你們提醒過了,第一次喝這種茶,可不大習慣,你們瞧瞧,你們不聽,怪得了誰?”
我這才明白,原來茶中沒有毒,隻是用熱水燙腳,熱氣逼迫穴道,讓那茶在胃裏有了反應,讓人醉暈過去。
如此的話,我便稍稍放心,但仍然沒有立即發作,而是把身子歪在桌子邊上,假裝即將不支,但還是硬*挺著不倒,道:“你,你們要,要殺了我們嗎?”
那老太婆道:“這個陳弘道果然厲害啊,到現在還不倒。”
周海轉身而去,很快提了一把砍刀來,惡狠狠的道:“讓我把這兄弟二人的腦袋都砍了,這兩人的肉,能吃個把月了!”
說著,周海提刀就上前而來,我聽了更是放心,如果這茶能把人致死,那也不用周海再用刀殺人了,我正要發作,那老太婆忽然伸手一攔,擋住了周海,道:“慢著!殺了那個陳弘德就行,陳弘道得留著!”
我心中一怔,暗忖道:“殺一人,留一人,這是為什麼?”
周海也是一愣,繼而慍怒道:“為什麼不讓殺陳弘道,你看上他了嗎?”
那老太婆“嘿嘿”一笑,舔了舔嘴唇,道:“這陳弘道長得如此英俊健碩,我可舍不得殺他,得拿藥天天灌了他,讓他使不出本事,隻做我的玩物,那不是妙的很?”
周海大怒,道:“你有了我一個人還不夠?我難道不如他?”
我聽得渾身一顫,驚愕到了極點,這,這話說的,這,這兩人究竟是什麼關係?
難道竟被老二事前說對了?這兩人假說是幹娘義子,其實是,其實是床上關係?
我想的惡心,直欲作嘔!
這個周海,圖什麼呢?
隻聽那老太婆道:“你吃哪門子醋?我養你兩年了,也沒嫌棄過你,還不是天天給你抓蛇,捕狼,捉豬,逮兔子,也出去殺人,變著法的讓你吃的高興,你還有什麼不滿的?這個陳弘道,我一時新興,玩個把月,膩了,就一刀宰了,讓你吃了。這家裏,仍舊隻養著你一個。”
我聽得心頭一陣惡寒:“原來這個老太婆才是高手!周海,隻不過是這老太婆養著的一個無用的男*寵!”
那周海搖了搖頭,道:“別的人都可以,隻有這個陳弘道,我必須得殺了他!”
那老太婆有些不高興了,道:“你不聽我的話了?”
周海道:“麻衣陳家的人之前害我太慘了,我咽不下這口氣!我非殺他不可!”
那老太婆道:“非殺不可?”
周海固執道:“非殺不可!”
那老太婆道:“為了我,也不能忍忍?”
周海道:“這口氣,忍不了!”
那老太婆歎息一聲,把身子讓開,道:“算了,我也是寵你寵慣了,把你寵成這個樣子了,算了算了,你去殺了他吧,你高興就好。”
周海大喜,快步走過來,我隻等著他提刀砍我的那一刹,就要他好看!
卻不料,周海剛才那老太婆身邊經過,那老太婆就把手往前一探,五指並攏,“噗”的一聲,直挺挺的從周海的後背戳進去,隻插到前胸,又伸出來。
我吃了一驚,周海也難以置信,他緩緩扭頭,去看那老太婆,那老太婆道:“不聽話的人,我可沒功夫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