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道:“範文宗教過我!”
“你說謊!”那“阿冰”大聲道:“這是範家的獨門鏢法,絕不外傳!你,你是從哪裏偷學來的吧?!”
“呸!我這輩子最恨偷和搶!”叔父啐了一口,道:“我跟範文宗有交情,我教過他幾招我的本事,他也還了我幾招範家的本事。有來有往,誰也不欠誰的情。”
“這……”“阿冰”怔怔的看著叔父,一時間似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叔父又問道:“你是範文宗的閨女?這幾個是你的兄弟姊妹?”
“阿冰!”那被叫做“複哥”的人突然叫道:“別跟他說話!他是在套你的話!”
那“阿冰”本來還想張嘴說話,聽見“複哥”如此言語,立時又閉緊了嘴巴。
“嗬嗬……”計千謀突然皮笑肉不笑道:“江湖上傳言,範文宗這人的品行還是很說得過去的,沒想到卻養了這麼一窩壞東西!從來都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可見這個範文宗的名聲假的。”
叔父皺了皺眉頭,道:“範文宗為人很可以,名聲不假。”
計千謀朝叔父眨眨眼,道:“看來他連您都給騙了,那是個資深的偽君子啊!”
叔父見計千謀似乎是話裏有話,便不再吭聲了。
那“阿冰”卻大怒道:“你才是偽君子!”
計千謀道:“我又沒有生出來壞東西,怎麼會是偽君子?養不教父之過,你爹沒有管好你們,那就是他不好,他就是偽君子。”
“你們才是壞東西!”那“阿冰”大聲道:“我爹好的很!我也好的很!”
計千謀點點頭:“那你是承認範文宗是你爹了?”
“阿冰”一怔,這才意識到自己被計千謀套了話去,她使勁咬了咬嘴唇,幾乎咬出血來,恨恨道:“老奸巨猾!我爹就是範文宗!怎麼了?!本姑娘行不改姓,坐不改名,範瞻冰!你們殺了我們吧!殺了我們,範家、江家、茅山派都不會饒了你們!”
“江家?茅山?”叔父詫異道:“我知道紅葉俗家姓的是江,你們跟紅葉有啥關係?”
範瞻冰冷笑道:“你又認識紅葉道長了?你是不是想說你還會些茅山派的本事?”
叔父點點頭,道:“我還真會些茅山派的本事,一竹老道我們兩個切磋過。”
叔父本來是一本正經的回答,但是在範瞻冰那裏聽起來卻像是故意嘲諷戲弄。
那範瞻冰怒道:“你一把年紀,欺淩戲弄小輩,算什麼本事?!為老不尊!無恥下流!”
“哈!”叔父怒極反笑,環顧眾人道:“我行走江湖恁麼多年,罵我心狠手辣的有,罵我刻薄陰毒的有,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說我為老不尊、無恥下流的!”
我解釋道:“範同誌,我們真認識茅山一竹道長,今天才從茅山上下來。”
“誰跟你是同誌?!”範瞻冰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我氣的直接不理她了。
“你跟他們囉嗦什麼?!”薛笙白不耐煩的擠到叔父前麵,道:“我管你們是範家的還是江家的還是茅山的,再不老老實實交代,我就下藥!”
“起開!”叔父一揚手把薛笙白推了個趔趄,瞪眼道:“除了生養我的,比我本事大的,沒人敢在我陳漢琪麵前大呼小叫!你再敢這麼跟我叫喚,我弄死你!”
薛笙白呆了呆,忍氣吞聲不敢再動。
“你是陳漢琪?”那被叫做“複哥”的男子突然間驚聲問道:“哪個陳漢琪?”
袁重山道:“江湖上有名有號的相脈閻羅陳漢琪便是他。而今他是念著舊情,自持身份,不對你們下手,可你們別惹惱了他。”
“相脈閻羅陳漢琪?!”那“複哥”又驚又喜的盯著叔父,喃喃自語道:“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啊……阿冰,他是陳漢琪陳相尊!”
範瞻冰瞧著叔父,神情也異樣了起來。
叔父詫異道:“啥怪不得?”
“前輩!”範瞻冰突然翻身跪倒,衝我叔父盈盈一拜,道:“晚輩有眼不識泰山!”
那範瞻冰如此前倨後恭,我們都不禁吃了一驚,隻有叔父神色略顯淡然,道:“你這是幹啥?起來!”
範瞻冰道:“要是沒有您,就沒有我,剛才晚輩說話難聽,真是不該。”
“不怪你。”叔父道:“你也不知道我是誰。”
“沒有陳漢琪,就沒有她?”薛笙白小聲嘀咕道:“這是陳漢琪的私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