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翩翩少年(1 / 2)

常有那堪破紅塵之人,好在那高山之巔流水之濱大賦離騷。騷中的苦悶,無外乎生離別、求不得、堪不破如是而已,騷客們口中的紅塵,不論是閨怨悵婉佳人難求,抑或是懷才不遇知音難求,又或是文疆殺場建功立業,不過盡皆是“空”。於是禪理中的紅塵滾滾,不過是初看時山是山水是水,再看時山不是山水不是水,最後回首一顧時,卻恍然驚悟到:原來這山還是這山,這水也還是這水。

這紅塵滾滾,多少人來了又去,去了又來,最終還是放而不下,淒淒枉枉,老其一生,曾經滄海難為水中,多少人哭了又笑,笑了又哭。於是一個又一個或跌宕,或淒婉,或神異的故事油然紙上,不論是八旬老嫗,抑或是豆蔻少年,都不禁為之嬉笑怒罵,姍姍落淚。

而我們今天的這個故事,卻是要從一個看似毫不相關的奇少年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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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如梭,匆匆的數月過去,空氣中無端的多出了一絲焦熱的感覺,原來是夏季到了。晚霞如錦,映紅了大半邊的天空,在離江楓城隻有三五裏的烏鎮,此時在田間勞作了一天的人們紛紛收起了農具,嫋嫋的炊煙升起,空氣中又憑空多出了一份煙火的香味,讓大家不禁又加快了回家的腳步。

小鎮村口的大槐樹下,此時已是三三兩兩的坐滿了歇涼的人,這些人,有的已吃罷了飯,手裏拿著蒲扇輕輕的搖晃又或者叼著一袋旱煙,輕輕的吐著煙圈。而有的,則是還沒吃過飯,手上端著一碗摻著洋芋絲的稀粥,坐在那裏“吸溜、吸溜”的喝著。

烏鎮的民風淳樸,大家在傍晚不約而同的聚到這大槐樹下,無非是聊聊張家長李家短,誰家的公雞勾走了別家的母雞,又或者哪家和哪家的狗咬了架。不過現在大家聊的最多的,卻是與這裏交界的東夷國,生出的一股匪患。

這股匪徒極其邪惡卻又極其的猥瑣,所到之處,燒殺擄掠,無惡不作。往往一個地方經他們洗掠過後,不論老弱婦孺,都留不下幾個活口,而但凡他們帶不走的東西,就會被他們放火燒掉。

這種天怒人怨的匪徒,官軍自然是要大力清剿的,可往往是這官軍一來,這群匪徒便像是提前知道了消息似的,總會提前撤回東夷國,而等官軍一走,他們又會繼續出動,伺機沿途劫掠,弄的官軍疲憊,民心惶恐。

“哎,聽說咱們鄰近的那個清水村,前不久被那幫土匪給洗劫了,全村上下,除了外出算卦的老張頭,就沒剩一個活下來了。”一個叼著煙袋的老大爺說到。

“可不,那幫畜生,聽說清水村裏但凡是稍稍長的有些姿色的姑娘們,都被他們給糟蹋了,可這還不算完,糟蹋過後這些人還把這些姑娘們一個個開膛破肚,極其殘忍,我那在城裏當軍的兒子他們給清水村收屍回來後跟我說,他們那群官兵當時見了那種慘象,一個個惡心的都吐出來了,回來後怎麼也睡不著覺,說非要殺幾個土匪不成,否則消解不了他心中的怨氣。”一位搖著蒲扇的老大娘說到。

“哎,可是這群匪徒也太狡猾了,官軍一來他們就跑回東夷國,也不知道咱們的皇上是怎麼想的,為何不派一隻大軍去征討他們呢,真不知道下個遭禍害的,會不會是咱們這個小鎮了。。。”又一位端著碗的老漢說到。

“不會~不會,聽我那兒子前些日子回來說,前不久咱們的官軍和那群土匪已是結結實實的打了一仗,直打得那群土匪元氣大傷縮回老窩去了,現在他們應該沒膽子再出來找咱們的麻煩,再說了,咱們的鎮子離城裏那麼近,快馬輕騎急行軍一會便到了,他們就算來了,咱們的府軍接到消息。。。”

這位老大娘的話正說了一半,還未說完,就聽得那鎮子的路口傳來了一陣急促而又密集的咯達、咯達的馬蹄聲,一個巡路人剛想開口問話,卻是半空中一道銀亮銀兩的白光一閃,那個巡路人的頭顱便淩空飛了起來,可那具身體還依舊筆直筆直的站在那裏,鮮血從他的脖子上噴出,直射的有一丈來高。

“土匪來了——土匪來了——”鎮子裏頓時亂成了一團,哭喊聲、尖叫聲、呼求聲,種種聲音伴著那衝天的火光、滿地的血汙竟把這個小鎮映的和天邊的晚霞一般鮮紅鮮紅。

漸漸的,伴隨著搶掠的進行,小鎮上的人們都被逼到了這一顆大槐樹下,不過這些人,不論老弱婦孺,也不論拿著的是鋤頭還是扁擔,就算是有的已被嚇的瑟瑟發抖,可還是依舊還是緊緊的握住了手中的武器,就算是死,也絕不會做待宰的羔羊,任人屠戮。

在這群人中,一個中年漢子握著手中的大刀,緊緊的將自己美貌的妻子護在身後,眼前圍住村民的這隊土匪不過六十來人,卻趁大家不備,硬生生的屠戮掉了烏鎮的二百餘條生命,現在被圍困在這群匪徒中的群眾,也隻不過剩下了一百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