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頭問夫顏類,道:“你本來就認識靈君子?”
他點點頭,道:“幼時有幸見過一次。”夫顏類看了看我,又道:“那時他是仙界的一個小仙。”
仙,仙界?我張了張嘴巴,不可思議的指著他,膜拜道:“你還去過仙界?!”仙界乃是何等高貴非凡不敢想象的地方,能有機會到仙界的不是飛升得道的就是土著仙君,我試探著問他,道:“你是仙界來的?”
夫顏類白我一眼,道:“我說了隻是有幸見過一次,請莫要與我和神仙二字放在一起。”他講的頗為鄙夷與不屑。
我閉了嘴,介人的三界觀與正常人不太一樣。
“可他為什麼想方設法的非要我們也跟著先生一起去找魚兒呢?”我拽著夫顏類的胳膊艱難的向前走著,還是沒忍住發出自己的疑問。
他搖搖頭將手放在我的後背上,興趣缺缺道:“去了不就知道了。”
好吧……
一行四人來到山頂,說是山頂卻也不算,因為經過離煞的英明引導,我們避開了爭奪聖草的那群人,選擇在這個毫不起眼的山洞裏就近穿行。
離煞與夫顏類走在前麵,而夙塵攬著我走在後麵,走出一段,夙塵都會施法將走來的路用冰雪掩上,不知行了多久,速度逐漸緩慢,以為路已經狹小到隻能一人側身通行,前麵隱隱卻有些紅光,這紅光似曾相識,越往裏走紅光越盛。
忽然眼前豁然開朗,我抬頭看了看這個可以稱作冰洞的地方,四下蒼白的冰雪堆砌而成,而上方的天然窗口還不斷的向下揚灑著雪花,而那忽閃忽現的紅光則是從冰洞繼續往裏的一個開口中照射出來的。
離煞領頭,夙塵帶著我走在中間,而夫顏類則是微遠的走在後麵,我奇怪的回頭看他一眼,這小子從方才起就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我加緊腳步快步跟上夙塵。
這個冰洞,不,應該說是這個房間,角落的縫隙裏長滿了一種與冰雪同色的草兒,繚繞不去的淡淡煙霧從那些植物的葉片上散發出來,淡淡幽然的香彌漫了整個空間,別無他物,空曠的冰房中間赫然擺放著一個巨大的床,嫣紅的紗帳輕輕拂擺,卻唯獨看不清楚床上的景象。
四周的寒氣飄來,侵入骨髓,我搓著胳膊站在夙塵身邊,這時我才猛然發現,原來是本牽著我的那隻手不知何時已經放下。
夙塵側頭朝我輕輕一笑,若冰雪中綻放的青蓮,嘴角的梨渦似隱若現,他說:“目兒靠後一些。”
我抬頭看著他朝著那床緩步前進的身影,嘴裏有些幹澀,退後幾步來到夫顏類身邊。
我抬頭看著他朝著那床緩步前進的身影,嘴裏有些幹澀,退後幾步來到夫顏類身邊。
離煞站在床邊,大掌輕輕勁氣一推,原本遮掩在四周的紅色紗帳已經拂動起來,一切清晰可見。床上豔紅曼妙的身形安靜的躺在那裏,她靜謐的睡顏,嘴角的一抹淡淡溫婉笑意動人,不似當日舞台上那個舞女紅葉的妖嬈魅惑,雖同樣一身嬌豔紅妝,這個名叫魚兒的女子卻格外的安靜溫婉。
夙走到床邊,原本清俊的眉宇之間卻在看到床上之人的那一刻忽然柔和,眸中流動的那些憐惜疼愛之色讓我有些難受,我垂了垂目,那夜鬆林房內,十裏的話猶在耳邊,他說:魚兒這個名字在他的腦中根深蒂固誰都代替不了,而我們隻是配角……
我抱著胳膊,往夫顏類身邊擠了擠,這四周的溫度怎麼又下降了如此之多。
雲霧繚繞,淡淡的紅光從床上女子的胸口漫射出來,毫無聲息而蒼白的容顏發絲微亂鋪散在紅紗衣裙之間。而她的胸口一枚黑紅色的葉片正在一波一波的散發著汩汩寒氣,將那人兒的身體罩在一層寒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