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曉先生大壽被劫,嶽陽城滿城嘩然。知曉山莊是湖南一帶的名門大派,知曉先生在江湖上地位超然,在湖南境內自然威望十足,無人可敵。可知曉先生大壽當天,卻無端被歹人劫走,霎時間惹火了湖南一帶的江湖中人,個個叫囂著要抓住那夥歹人,將其碎屍萬段雲雲。
嶽陽城酒樓內,一個白衣人臨窗坐著,一邊喝酒,一邊聽著臨桌兩個江湖人說話。隻聽一人道:“哎,知曉先生被劫走三天了,一點消息也沒有。那些來給知曉先生賀壽的高手也不知道是幹什麼吃的,區區五個毛賊也攔不住!”
另一人道:“你有所不知,此番來給知曉先生賀壽的,大多是各大門派剛入門的弟子,便是有高手,也不過一派一人。況且知曉先生又在歹人手上,這些高手既要護著自己門下弟子不被賊人所傷,又要顧及知曉先生的安危,自然就縮手縮腳,施展不開,攔不住也是自然。”
前一人歎了口氣,頗為憂心的道:“聽說小知曉先生廣邀江湖人士,共商營救大計。也不知道那些門派的人肯不肯出援手。”
另一人勸慰道:“你不必太憂心,知曉先生在江湖上地位超然不說,小知曉先生的本事你也是見識過的,即便那些門派不肯出全力,小知曉先生也有辦法讓他們不得不出全力。”
白衣人聽到這,嘴角上揚,勾起一抹嘲笑。這時樓梯口傳來噔噔噔的腳步聲,二樓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個高瘦如竹竿,長臉細眼的人上了樓來。
這人上了樓,直奔白衣人處走去,也不用招呼,徑自在對麵坐下。白衣人倒了杯酒,遞給來人道:“你不是去知曉山莊了?怎麼出來的?”
來人接了酒杯道:“有馮燾跟武三在那,我在不在沒什麼。”
白衣人聞言笑了笑,似乎心情不錯道:“說的也是。不過你也不必如此,用不了多久,馮燾的一切就是你的。”
來人撇了撇嘴:“除了他大弟子的身份,別的我都不稀罕。”他朝著旁邊掃了一眼,低聲道:“被你們送去哪了?”
白衣人挑挑眉毛:“你不必知道。”
來人朝後一仰,整個身子堆在椅子上道:“我真不明白,憑你們的本事,為什麼要如此大費周章。”
白衣人轉著手裏的酒杯道:“為了以彼之道還之彼身。不說這個,我剛才聽人說小知曉先生很厲害?”
來人點點頭,麵色帶了幾分凝重道:“蕭止的心機很深,又會卜算之術。好像真讓他算出什麼來了。”
“哦?”白衣人來了興趣,問道“算出什麼來了?”
來人道:“五千兩黃金的下落。”
白衣人盯著來人,慢慢的扯出一抹笑意來,接著像是聽見什麼有趣之極的事情一般哈哈大笑起來。
來人意外的道:“你不擔心?”
白衣人笑了好一會才停下來,自己給自己倒了杯酒道:“你尚且能心平氣和的跟我說起這事,我又有什麼可擔心的?算出來又如何,馮燾的性子我知道一點,最是感情用事。至於林昭,哼,他眼裏最揉不得沙子,我巴不得他知道,再以他未來掌門人的身份,將馮燾踢出九霄劍派,我還省心些。”
來人皺了皺眉道:“你就這麼忌憚馮燾?”
白衣人搖搖頭:“一個初入江湖的毛頭小子,有什麼可忌憚的?嗬嗬,我是於心不忍。”
白衣人話音一落,來人便哈哈大笑起來,道:“毒蛇也有於心不忍的時候,難得難得。”
白衣人不可置否的喝了口酒,道:“說正事吧。”
來人收了笑道:“如今蕭止邀天下俠義之士營救知曉先生,嶽陽城中的各大門派都答應了。之後呢?”
白衣人道:“不急,他們就算答應了,憑眼下這些人去菩提山逼問分量還不夠,他們得先回各自門派回稟掌門後,再集結人手去菩提山。之後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們自有安排。”
來人眼裏露出一抹不滿,轉瞬即逝,起身道:“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去了。出來久了,怕他們發現。”
白衣人做了個請便的動作,來人起身剛要走,白衣人忽然開口道:“別再做多餘的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次想直接殺了風瑤至馮燾與死地。”
來人身子一僵,臉色立時蒙上一片陰寒,從牙縫裏擠出一句我知道了,便頭也不回的走了。白衣人繼續自顧自的喝酒,眼裏閃過一絲掙紮。
後事果然如白衣人所料,各大門派齊聚知曉山莊,眾口一詞說要盡全力營救知曉先生,但都需先各自回門派稟明掌門,再集結高手前往菩提山一問究竟。蕭止與眾人立下約定,十月初一,齊聚菩提山。
這幾日雖然事情不斷,馮燾卻也沒耽誤了練功,自從他發現《朝陽內勁》與新學的天靈劍法不合,便繼續修煉起《清明訣》來,自從《清明訣》修煉至十層,再繼續修煉下去卻十分困難。馮燾為這事,特意向林昭請教過,林昭說這是正常現象,無論內功心法,每十曾便有一個瓶頸,衝破瓶頸後,才能有所得。馮燾的《清明訣》正處於瓶頸期,隻需勤加修煉,直至突破便可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