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太後和蕭正、霍夫人他們共同的意思,怕賢妃母子、威遠侯府還不死心,再拿蕭瀟生事。蕭瀟不在,就算是賢妃母子、威遠侯府再生出什麼事兒,沒有顧忌,他們也好應付多了。
京都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角力。
圍繞著那個最高的位置。
隻要沒有最後的結果出來,這種角逐就不會停止。占了優勢的人,要把優勢擴大,直到贏得最後的勝利。暫時處於劣勢的人,也想著如何翻盤,不到最後,不會放棄。
與表麵不平靜,私底下更不平靜的京都相比,遠在邊疆的鎮北城最近的日子,顯得格外的平和。
年雖然將將過完了,可人們的心還沉浸在過年的氛圍中,還沒有從中舒醒過來,連笑容,都帶著幾分過年的味道。
冰雪覆蓋了北方的草原,這段時期是一年之中最為寒冷冷清的季節。
然而,對鎮北城的人來說,卻是一年之中最好的日子。
連那些蠻族人都被冬神所打敗,不敢前來擾邊。一年四季,隻有這個時候,鎮北城的人不需要擔心戰爭的來臨,親人的生死安危。所以,隻要春天還沒有來臨,鎮北城的熱鬧就不會停歇。到處歡歌笑舞,飲宴不斷,或兄弟相聚,或好友相伴;那些到了婚齡還沒有成親的小夥子,到了年紀還沒有嫁人的姑娘們,也趕著這個時候瞅瞅,有沒有什麼合適的人選……
整個鎮北城都好像活了過來,熱鬧無比。
不過,正因為這樣的熱鬧。
也越發地襯出一個人的落寞、冷清。
那個曾經來時轟動了整個鎮北城,讓無數夫人們送出了重禮的紅姨娘,此時,已經被鎮北城的人們給遺忘了。
“紅姨娘,誰啊?”
“鎮北王府有這麼一個人嗎?”
“世子的姨娘啊,大喬姑娘,風煙姑娘?想當初,大喬姑娘、風煙姑娘可都是我們鎮北城出了名的美人兒呢!”
“紅姨娘?沒有聽說過。”
問了許久,竟然也沒有人知道。問話的人皺起了眉頭,十分不悅。又拿出了一錠白花花的銀子:“誰如果知道,這銀子就賞給他了!”
在白花花的銀子的誘惑下,絞盡腦汁地想,最後,終於有人想起“啊”地叫出了聲。
“我想起來了,是不是那個姨娘啊!”
“好像說是什麼大興第一美人,當初,我還真期待了一下下,結果,太讓人失望了。”
“對,現在想起來,她好像是姓什麼紅的。”
“不過,什麼大興第一美人啊,長得不怎麼樣啊。聽說,臉上還有一道疤呢。真搞不懂,京都的人都在想什麼。這樣的女人也能叫大興第一美人?京都的人眼光有問題吧?”
“長這樣也就算了,膽子還特小。聽說,若水小姐上門,那紅姨娘就如同縮頭烏龜,麵也不敢露呢。”
“她那個醜八怪樣子,麵對若水小姐,自然會自卑啦。”
“算她識相,不然,就是出現了,也隻是自取其辱。”
“不要說是若水小姐,就是思思小姐,彩雲小姐、豔霞小姐的一根腳趾頭,隻怕都比不上。”
“我看,若水小姐才是咱們大興的第一美人呢。那個紅姨娘,是個什麼東西?”
……
在有人打起頭來之後,人們恍然大悟,終於想起了的確曾經是有這麼一個人的,也的確引起了一次巨大的轟動,震動了整個鎮北城,隻是,卻隻是曇花一現,很快就沒有消息了,時間長了,眾人也就漸漸地忘記了還有這麼個人的存在了。
來人又問起那紅姨娘的現狀,眾人麵現茫然,都不清楚。
“可能已經給世子拋棄了吧!”
“畢竟都毀容了,世子還留著她做什麼?”
有人這麼說。
“也許還在鎮北王府也說不好,反正鎮北王府也不多她一碗飯。”
也有人這麼說。
……
很多人說,卻都隻是猜測,沒有個確實的信兒。
最後,男子留下了銀子,一臉沉重之色地走了。走到一輛馬車旁,悄悄地說了打聽到的消息,頓時,裏頭傳出了一個萬分惱怒的聲音。
“醜八怪!誰是醜八怪,她們才全部都是醜八怪呢!”
“明月妹妹別說是臉上有一道疤,就是臉上有無數道疤,也能把她們比到地底下去,讓她們羞愧得連頭也抬不起來。”
“米粒之珠也敢與日月爭輝。”
“像鎮北城這樣偏遠之地的一些鄉裏鄉氣的小姐們,能好看到哪裏去?哪像我們京都,什麼樣的美人兒沒有?真是一些坐井觀天的人,敢說我們京都的人都沒有眼光。我倒要看看,他們的眼光能好到哪裏去?還有那什麼鎮北城第一美人,哼!”
有人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