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醉仙居,上了馬車之後,夏溪終於忍不住了。
“小姐,以後,你不會還要見這個東平世子吧?”
“怎麼啦?有什麼問題嗎?”
紅七感興趣得道。
難道夏溪也看出這向炎隻怕會有很大的問題了?這個丫頭,越來越出息了啊。
紅七是在接觸危險的人事物接觸多了之後,才漸漸有了這份對危險的敏銳感覺的。一般的人,隻不過見第一次麵,那向炎又沒有做什麼奇怪的事,相反,還表現得十分和善,按說,是不會發覺的。
夏溪如果能發覺的,那她說不定有天生看人的天賦也說不定。
紅七這麼一問,夏溪無語了。
這還用問嗎?
夏溪十分無奈地道:“小姐,孤男寡女,小姐還是已嫁之身,給別人知道了,會說閑話的,對小姐的名聲不好。”
紅七眨了眨眼:“我還有名聲啊?”
“小姐!”
夏溪以為紅七還要私下見向炎,頓時急了。這一次還好,就是給人看到了,也可以用有事推脫過去。可這次數多了,那就掩飾也掩飾不了。尤其,剛才看紅七和那向炎相談甚歡的模樣,夏溪更擔心。夏溪倒不擔心紅七對向炎有什麼想法,紅七有了顧緋,對李墨都毫不動心,向炎雖然也出眾,但到底無法同李墨相比,紅七不可能會對他有什麼想法。可若是向炎對紅七產生了什麼想法那可就不好了。
這種事兒,還是避嫌一下比較好。
夏溪覺著。
見夏溪急了,紅七終於不跟她開玩笑了:“我知道啦,以後不會再見了。”
這麼個危險人物,還是避著點好。
紅七是如此打算的。
夏溪露出了安慰的笑容:“小姐,你這麼做就對了。”
紅七到底不死心:“夏溪,你覺著東平世子這人怎麼樣?”
“小姐!”
夏溪瞪大了眼:“你說了不見他了的。”
紅七無力,算了,她和夏溪的思考不在一個頻率上。
就在紅七已經放棄了的時候,夏溪咕噥著補充了一句:“小姐,不是我多說,那東平世子肯定對小姐心存不軌,瞧他也不像是那種很好說話的人,怎麼剛一見麵一說鋪子的事就答應了啊?說他什麼心思都沒有,誰信啊?”
紅七聽了夏溪的話,心中突地一跳。
她倒不是聽了夏溪的分析,覺著向炎真對她有意思。向炎的表現,完全沒有這種感覺。紅七覺著自己雖然對戀愛這方麵沒有別的方麵在行,但好歹也有些經曆,不至於別人對她有沒有那種意思都看不出來。
她聽進去的是,夏溪說的向炎一下子就答應賣給她鋪子的事兒。就算是看李墨的麵子,紅七回想起來,答應得也太快了,幾乎是不假思索的。一個第一次見麵的人,提出這樣的請求,正常人,都該思考一下再做回答吧?但向炎卻完全沒有思考。
這的確十分不正常!
有什麼東西在腦海裏突然閃過,如同雷電劃過夜空一般,紅七的眼微微一縮,她有了一種不敢相信的想法。
難道,幕後的人不是容若。
而是向炎?
紅七搖了搖頭,覺著這個想法實在是有些不靠譜。但盡管如此,這種想法卻像在腦子裏生了根似的,揮之不去。
這如果是真的?
為什麼?
她、紅家和向炎素昧平生,從來都沒有什麼恩怨。
難道,向炎知道容若和這身體原主的事兒了?所以才製造了這次的事件,替他妹妹出氣?不過,向炎和他妹妹不是據說是異母兄妹,有這個可能性嗎?而且,這原主和容若都已經分了,向炎妹妹應該也不至於這麼小氣吧?
而如果這個推論真的成立,這事兒真是向炎的手筆的話,他究竟是打算就此收手?還是會另有所圖謀?
紅七有種不大好的預感,頭也有些疼了起來。
一個李墨前腳剛走沒幾天,就又竄出個向炎來。
是不是她太久沒有去廟裏拜拜了?
紅七雖然出了點小麻煩,不過,總體來說,京都的氣氛還是平靜而友好的。北地,可就沒有這麼平靜了。
烽火,已經起了月餘了。
本來,大興和燕國的黑太子約定的出兵日期是三月末,燕國的地理位置在蠻族的更北方,成年冰天雪地,冬季特別長,春天也來得很晚。冬天,馬兒連草都沒得吃,自然不是打仗的好時節,因此,約在了冰化草飛的三月末。
可結果,才三月初,就開戰了。
是黑太子那邊率先發動了閃電的突襲,並且,以很快的速度打敗了措手不及的蠻族數個部落,占領了靠近大燕的大批地盤,將燕國和蠻族的邊境線像前推到了加爾羅布河這一代。同時,一個消息也在蠻族內散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