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馨瑤心中隱隱的恨意,恨不得將自己身體裏的血液吸幹還給念鬆帆,在錦華山的十年裏,她自怨自艾的想,若自己不是他的女兒,隻生在平常人家,或許會更幸福一些,自己隻是個擁有小姐名號的孤兒罷了。
整整十年,恨意猶如荒山裏的雜草蔓蔓生長,在回到府裏的那一刻,念馨瑤酸楚的心因為念鬆帆的冷漠更加肆意瘋狂,恨自己有這樣一個爹爹,不僅剝奪了自己的自由,更剝奪了自己享受親情的權利,若不是他下令,兩個哥哥又怎會不敢靠近。
念馨瑤向後仰去,整個人仰麵躺在了竹榻上,頭頂的陽光刺眼,晃得眼淚毫無征兆的流了下來,府上所有人都把自己當成透明的,爹爹狠心的將自己扔到府邸最南側這個角落一般的院子裏,大哥二哥和大娘更是將自己當成瘟疫,很怕靠近了會受到責罰。
念馨瑤覺得眼底泛酸,生命伊始便待她不公,她不想坐以待斃,若是命理注定如此,她便逆天而行,顛覆命運。
眼眶中的淚水被吸回眼底,念馨瑤堅毅的決定再不這般怯懦。絕不低頭丟失驕傲;絕不哭泣惹人嘲笑;若無人憐惜,便要強大自己。
然而囊中有銀子才是行走天下的硬道理,念馨瑤堅信,你若盛開,芬芳自來,你若精彩,天自眷憐!
耀眼的陽光被一道陰影遮擋,念馨瑤猛的坐起身,隻見李慕將手指放在唇邊噓了一聲,將正想喊人的翠茹穩住。
翠茹嘴巴張成圓形,又連忙閉上,硬生生的將已經衝出喉嚨的尖叫咽了回去。
念馨瑤心下一喜,瞬間從竹塌上蹦了起來,捏住李慕的衣衫一角,眼中滿溢喜悅之情,“雲慕大哥,你來的真是時候!”
李慕看著念馨瑤眼中溢於言表的雀躍,心下暗喜,想著定是她對自己有所依賴才會這般,“瑤瑤是有求於我?”
翠茹聽著兩人親昵的稱呼,細看來者的麵貌,認出乃是南山玉蘭花海相遇的其中一位公子,雲慕這個名字上次在禹親王來此的時候小姐也曾提過,前後事情串聯起來,便猜到每晚前來送藥的高人就是眼前之人。
連忙俯身一禮,“多謝公子連日送藥解救小姐!”
李慕虛扶一把,“舉手之勞何必見外。”
翠茹抬頭看去,此人周身散發出一種儒雅,不像是禹親王的侍衛,若說是禹親王的師爺倒是更加讓人信服,隻是小姐口口聲聲罵著那個禹親王,又怎會與他的手下結交,翠茹直勾勾的盯著李慕,腦中盤繞的疑惑越積越多,不禁問道,“你是禹親王的侍衛?”
李慕被問得一愣,隨即便反應過來,定是那夜與李子翊前來被誤會了,想著若是說出親王身份定會將瑤瑤嚇得敬而遠之,不如先以侍衛的身份平易相處,便應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