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這裏,”樹林中不知何時冒出了一句話來,來者說道:“我找你們好久了。”
“你是誰?”江碧蘭警覺地問。
“木虎?”邢夢珠一眼就認出了來者。
“不錯,是我。”木虎微笑著答道。
“你今天來也是要為了你的兄弟報仇的吧?”邢夢珠敵視著。
“你們誤會了,我這次來,是奉了一個人的請求而來的,”木虎開始解釋說:“這座山被設置了一個死亡陣,所有人等隻能進不能出,沒有解陣的走法,任何的反抗都是徒勞。”
“這個我們早就知道了,用不著你多嘴,”邢夢珠不理會他,嘲笑道:“我還以為你是來報仇的呢?你說這座山隻許進不能出,那你又緣何進來?你進來不是找死嗎?”
“我若不是被人苦苦哀求,也絕不會想到你們會被困在這裏。”木虎又說。
“那個人是誰?”孟楓問。
“柳月莊莊主江振德。”
“他?他怎麼會認識你?又為何會苦苦哀求於你?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柳月蓉急問。
“您就是江夫人吧!其實,他去京城打探救你們的方法,結果被李軒光發覺,受了很重的內傷,是我救了他,還好他傷雖重卻並無性命之憂。而後他便苦苦哀求於我說你們被困在鳳凰山,托我傳言轉達你們,寧可坐著等,也不可無頭緒的徑自開路。因為李天師不會讓你們在未說出秘密前死掉。”
“秘密?什麼秘密?不會指得是我師父的下落吧?”邢夢珠驚歎著叫了起來。
“這我就不知道了。”木虎回答。
“木虎,你怎麼也在京城?”孟楓覺得他說的不像假話,直問道。
“其實,我一直就在京城,自從大哥金虎死後,他生前所希望的就是找出當年祖師爺與祖師娘的下落,而這唯一的線索就是邢夢珠了,但我知道你們都是正義之人,所以一直在等待機會,不然,我又怎麼能有那麼及時的消息給你們送去信息?”木虎慢悠悠地說。
“我與小鬆收到的無名信的內容的事是你做的?”溫小寶終於明白了過來,問道。
木虎點了點頭。
“這是怎麼一回事?”皇上聽不太懂,問。
“皇上,當初玉璽丟失,我收到了一封無名之信,說玉璽與泓王爺就藏在古龍鎮鄧仲家中,而後我被泓王爺暗算被抓,小鬆在宮中又收到了一封讓他急帶人去營救我們的無名之信,才讓我們順利找回了玉璽,說起來,他還是找回玉璽的重大功臣呢?”溫小寶解釋道。
“看來,木虎果真有重大功勞了,可惜,如今大家都被困在這裏,朕想給你獎賞都是不可能的了。”皇上歎了口氣說道,“而且,你也要跟著我們受罪了。”
“我倒是無所謂,江莊主被我藏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你們可以放心的。”
“看來我們誤會你了。”江懷容說道,“我替夢珠對你說聲對不起,同時代表我爹謝謝你。”
“不用客氣,隻是我想不明白,為什麼李軒光也在找夢珠的師父?為了找夢珠的師父,值得他把你們這麼多人全抓來嗎?”木虎不解地問。
眾人都搖了搖頭。
邢香瑩無聊地玩弄著手中的無情笛,忽然問道:“孟大哥,你的師父是不是武功奇高啊?”
“師父的武藝高深我也無法說明白,但我相信,對付李軒光應該有可能。”
“如果你師父在這裏,那我們不就是有救了嗎?”邢香瑩懷著一線希望又問。
“哎,隻可惜,師父已經歸隱深山老林了,而我們連這樹林都出不去,哪裏還談得上去找他?”江懷容插嘴說道。
“我們還有這個呀!”邢香瑩拿起手中的無情笛,高興地說,“孟大哥不是說無情笛吹響之日就是他現身之時嗎?如果我們把它吹響了,那你們的師父不就是會來救我們了嗎?”
“姐姐你開什麼玩笑,這無情笛都五十年未吹響過了,你指望它有啥用?”邢夢珠無奈地說。
“不管有沒有用,反正我們大家坐著也是無聊,不如我們輪著去試試吹響它,”邢香瑩說道:“這可是我們唯一的希望。”
說完,她也不顧夢珠的吃驚,自顧自的把笛子放在嘴邊,鼓起腮,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卻使終無法吹出響聲。
“姐姐,別浪費力氣了。”邢夢珠不忍心地打斷了她說道:“還是想想別的辦法吧?”
江碧蘭卻對香瑩說道:“這試試也沒什麼的,不如,現在換我試試吧!反正坐著也是坐著。”
邢香瑩見終於有人附和著,忙把笛子遞給她。
江碧蘭把笛子拿在手裏,看了一眼孟楓,便收起眼神吹起來,可是,不管她怎麼使勁怎麼吹,還是沒有半點音聲。
“哎,”邢夢珠深深地歎了口氣。
“碧蘭,算了吧!還是先休息一下吧!”邢香瑩勸道。
江碧蘭點了點頭,並把笛子遞還給了香瑩。
邢香瑩也深深地歎了口氣,心中想道:難道就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嗎?她看看所有的人,想起自己一生的遭遇,從爹死後,發生的一切事情都曆曆浮現在眼前。
思及深處,香瑩不由又拿起了笛子吹起來。不管它能否吹響,都無所謂,她隻想著能借此發泄一下內心的傷痛的情感。
在不知不覺中,竟從笛子中傳出了音聲,邢香瑩並未察覺,而其他人,特別是江懷容和孟楓,卻驚訝得不得了,個個都睜大了雙眼看向她,更沒有人在此時能出語打斷笛聲了。
邢香瑩的思想在回憶中越來越深,從自已的墜入坡崖,到醒來時的記憶全失,再到那時一心想成全孟楓與江碧蘭的事情,自己成了公主而後又是找回了記憶,記起了孟楓,一件件,一件件。
而笛聲卻漸漸地變得宛如盤遊的山水流聲般悅耳動聽,讓人聽著這笛聲,仿佛身臨其境般,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沒有人能講出這首曲的曲名,更沒有人聽過這首這般好聽的笛聲。
當邢香瑩的思緒回到了眼前時,吹笛子的動作不由停了下來,而後抬頭看到眾人皆看向自己的驚訝模樣,不由關心地問:“你們大家這是怎麼啦?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邢夢珠卻無比激動、興奮地大叫道:“姐姐,你知道嗎?你剛才,剛才吹響了這無情笛呢?”
“是嗎?”邢香瑩看了看手中的笛子,“我真的吹響了嗎?”
孟楓高興地走了過來,握住她的手,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答複,“香瑩,你真的吹響了它,吹響了無情笛。”
看著自己的手被孟楓握著,邢香瑩的臉一下子就變紅了。
“此笛能定姻緣,你就是我終身要找的人,而且,無情笛被吹響,我師父就一定會來救我們的。”孟楓又說道。
“懷容,你師父真的會來這裏救我們嗎?這笛聲能被他聽到嗎?”邢夢珠還是狐疑地問。
“我也不太清楚,可師父我的確說過,若此笛複響,我們師徒也定能相見。”江懷容據實說道:“依我看,師父雖未必能聽到笛聲,但他心裏一定能感應到。所以,應該沒問題。”
吹響了無情笛,所有人都興奮了起來,仿佛看到了孟楓的師父——無情老人一定會來救他們一樣,個個也都有了精神。
江碧蘭這時反而開心地笑了,她輸得心服口服。
不一會兒,樹林裏傳來了一些動靜。
“會不會是你師父來了?”邢夢珠站在江懷容旁邊高興地問。
“哈哈,幾日不見,你們過得還好吧?”李軒光的到來打碎了眾人的夢。
“你把我們困在這裏,你說過得好不好,嗬,黃鼠狼給雞拜年,”邢夢珠諷刺般地頂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