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1 / 3)

忙完所有的批章,皇上竟自往朝陽殿走去。

“小鬆,那位姑娘的傷勢如何?”皇上把所有的宮女侍衛打發走後,關心地問。

“回皇上,應該無大礙,更何況她服了我的真氣聚功丹,而且她好像內力極深,而刀口又偏了點,如今脈搏平穩,隻待其醒來。”小鬆據實回稟。

皇上點了點頭,又看了看身躺在床上的女子,忽又問道:“查清楚了事情的真相了嗎?”

“寶兄尚未回來,暫時還不知曉。”

“也罷,你還是在這裏繼續照顧這位姑娘,千萬要謹慎行事啊!”皇上吩咐道。

小鬆點了點頭,從不多言。他自小與皇上一起長大,許多事情隻須皇上的一個眼神,他便知道該做些什麼,該怎麼去做。

邢香瑩躺在床上,忽然睜開眼睛,手也隨意動了一下,小鬆眼疾,輕聲說道:“皇上,她好像醒了。”

皇上忙走向床榻邊。

“這是哪裏?”邢香瑩打量著四周,見是一個陌生的地方,驚恐地問。

“請你先別動,以免觸動傷口。”皇上按住她。

“這裏是哪兒?”邢香瑩還是在打量著四周,不安地問。

“你別害怕,這兒是安全之地,姑娘,請問你芳名是什麼?”皇上又問。

“我的名字?”邢香瑩一臉的惘然,想了想後,輕聲說道:“我的名字?我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

“你不知道?那你的家人呢?你家住哪兒啊?”皇上吃了一驚。

邢香瑩又想了想,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皇上看了小鬆一眼,見問不出什麼,隻好又回頭對她說道:“也罷,你先好好休息,等傷口好了再說不遲。”

邢香瑩乖乖地點了點頭。

皇上與小鬆二人走了出來,皇上輕問:“小鬆,這是為何?”

“依屬下之見,她有可能是神誌尚未清醒,也有可能是江湖哪門派的規矩,但後一種情況較少,如果這二種都不是,那就隻有一種可能。”小鬆仔細地想了想回道。

“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我看並非神誌未清,你說還有一種可能是什麼?”皇上問。

“失憶症。”

“失憶症?”

“對,有些人經過很大的驚嚇或身體頭部有很重的碰撞會出現短暫的失憶。那麼,以前所有的事情她都記不起來。”

“那該如何是好?”皇上歎息。

由於皇宮內上等補藥甚多,邢香瑩的傷口日漸好轉。一個月後,便全愈了。

皇上專派侍女小蓮為她照應。

此日,邢香瑩心情特好,小蓮為她梳洗妝扮。過後,才發覺眼前竟是一位絕色佳人,不由喜笑道:“小姐好生亮麗,猶如天上的仙女下凡呢?”

邢香瑩看著銅鏡中的自己,說道:“是嗎?我真的有那麼美嗎?”

小蓮連點頭不止。

正在此時,皇上與小鬆一齊入內,打斷了小蓮二人的談話,小蓮見是皇上駕到,趕忙跪下行禮,“小蓮叩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吧。”皇上說道。

邢香瑩站起身看向二人,見小蓮下跪,忙問道:“小蓮,他是誰?你為何要下跪啊?”並仔細地打量著二人。

小蓮聞言一驚,嚇得說不出話來。

小鬆忙回答道:“這位是當今皇上,任何人見了他都得向他行禮。”

“皇上?”邢香瑩又一臉的迷茫。

皇上卻打眼瞧見她的容貌,不由地愣住了眼神,心中更湧出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僅此一下。又見邢香瑩兩眼迷茫,他才收回心神,對她說道:“你現在能想起來你是來自哪裏嗎?”

“我來自哪裏?”邢香瑩仔細地瞧著這個魁梧高大的英俊男子,心竟莫名地動了一下,聽聞問話,忙吞吞吐吐地說,“我,我來自、、、來自、、、、”,她擠盡腦汁去想,可越想頭越痛,隻片刻間,臉色就變得慘白,眼花繚亂。

小蓮忙扶住她,“小姐,你怎麼啦?”

這也同時嚇壞了皇上與小鬆,幫忙把她扶回床上後,小鬆輕輕地對皇上說道:“都一個月了,看來,真的是失憶了。”

皇上默默地歎了口氣。

“皇上,沒弄清她的來曆,要不要把她送出宮去?”小鬆又問。

皇上想了想,道:“朕覺得她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為此,就把她留下來好了。”

“既如此,依臣看來,得先給她取個名,萬一被太後問起,也好做準備。”小鬆又輕言。

皇上轉頭看向床上仍在努力想著自己是誰的女子,不由心軟地對她說道:“你不用去想了,從今以後,你就叫雲蝶好了,你盡管安心地住在這裏,把這裏當成是你的家吧!”

“小姐,快謝主龍恩啊!”小蓮忙小聲對她示意。

“雲蝶謝主龍恩。”邢香瑩雖記憶全失,但聰明才智卻並未失去,小蓮一提示,她便知行禮謝恩。

皇上見她反應之快,滿意地笑了笑,又對小蓮說道:“小蓮,你要抓緊時間,把宮中的所有禮節全都教與她,沒事的話呆在這裏別外出亂走。”

“奴婢遵旨。”小蓮也忙下跪。

出了朝陽殿,皇上深深地歎了口氣,自從他即位二年多以來,他從未對任何女子心動過,後宮佳麗三千,可卻無一能討他歡喜,因此至今未封皇後。龔太後催促過他好多次,但是,他憑著有父皇的旨意,根本不曾考慮過。他發誓要先以國家大事為重,也一定要找個心投意合的女子來掌管後宮,而今,莫非、、、、

小鬆見他不語也不敢說話,隻好陪著沉默。

皓月當空,柔美的光輝映照著大地,也將臨窗而立的人影拉得更加高大修長。此人身上有一股冰冷而尊貴的氣勢,他的臉半掩在窗欞陰影下,但一雙炯炯有神的鷹眸卻異常犀利明亮,眉宇間自有一絲豪爽逼人的英氣。

珠簾搖起,一股馨香撲鼻而來,龔太後雍容典雅的臉上寫滿了濃濃的哀愁,“皇上。”

皇上抬起頭,忙轉身行禮,“兒臣叩見母後,母後,您怎麼來了?”

龔太後在紫檀木椅上慢慢地坐了下來,說道:“皇上,夜色已深,該回寢宮歇息了,張公公說你不分晝夜在禦書房內批閱奏折,處理國家大事,也該為黎民百姓保重龍體啊!”

皇上堅毅的唇角浮起一抹令人信賴的微笑,回道:“母後,您放心,孩兒會注意的。”

“你父皇,他也可以安息了,”龔太後幽幽地歎了口氣,“你是你父皇最驕傲而得意的子嗣,天資過人,天生具王者之風,如今皇位已繼承二年多了,天下也太平,可立後之事?”

又是這事?皇上心煩了一下,隨即說道:“母後,天下雖風調雨順,一片繁榮昌盛之景象,可是、、、、、”

“皇上啊,”龔太後打斷他的話,語重心長地說道:“國不可一日無君,相同的,身為君主也必須有一位皇後來服侍你,來主掌六宮,你雖有先皇的遺旨,可是,都二年多了,再這樣拖下去,也不是個問題啊!聽說你從宮外帶進一名女子,不知可有此事?”

皇上心知宮中的一切皆逃不過她的耳目,幹脆回道:“母後,確有此事,隻是她的身體一直不適,得好好休息一段時日才行,等她身體好後,兒臣自帶她前去給母後請安。”

“宮中正傳著許多流言呢?莫非,皇上真喜歡上了那神秘女子?隻是,她的身世須弄清楚,如果身世不行,你得多加考慮才行,至於皇後之位麼,就讓哀家為你留意合適的人選,可否?”

“聽母後的意思,好像心中早定了人選了吧?”皇上問。

太後點了點頭,說,“哀家看中了九王爺的六郡主,那孩子聰明伶俐,又知書達禮,甚討人喜愛。”

“如果母後答應讓六郡主與雲蝶姑娘各方麵都相比試,那皇兒就無話可說。”皇上回道。

“也好,”龔太後這才露出欣慰的笑容,又道:“時辰不早了,皇上早點歇息吧!我也該回去了。”

“母後慢走,”皇上送太後回寢宮休息後,小鬆從門外進來,“皇上。”

“你有話就說吧!”

“皇上,這樣做未免有些不妥吧?”

皇上看著他笑了笑,“你不覺得雲蝶姑娘是個合適的人選嗎?朕見她龍瞳鳳頸,極貴之相,若是為後,必能助朕一臂之力。”

“可是,她如今失憶在身,不知她身世啊?”小鬆擔心地問。

“這並不重要。”皇上仍是輕輕一笑。

第二日,杜公公來到禦書房。

“杜公公?”皇上見來者忙放下手中的筆,問道:“您有何事?”

杜公公行過禮後,直接問道:“皇上,你真要讓太後為你立後?”

皇上點了點頭,道:“讓太後親選隻是其一,其實,朕心中早有人選了。”

“恕老臣鬥膽直問可是那位救回的失憶女子?”杜公公又問。

皇上還是點了點頭,良久開口道:“杜公公,您放心,現在她的身分尚未查清,母後不敢操之過急的,應還有一段時日。”

“老臣擔心的不是這個,隻是,不知可否讓我見一下那位姑娘?”杜公公詢問道。最近幾****總是心神不寧,料定必有什麼事情發生,聽聞皇上一改往日作風,將要立後,不免又驚又喜,便急急前往。

杜公公何以不用當差?

皇上念他年歲已高,又是先皇身邊忠實的奴仆,也是輔助自己的恩人,自己從小就把他當親人看待,自自己即位後,便下旨賜一“敬心軒”於他,讓他安心度日,因從小就與他結下了深厚的情感,因此二人講話也不太分君臣禮節。

“杜公公既想,就隨您意,小鬆,帶路。”皇上下令道。

傳旨跟班的是一位接替杜屈之職的張公公,他也隨後跟上。

雲蝶與小蓮見是皇上到來,忙行禮下跪。

杜公公抬眼看見一位亮麗女子,不由暗暗佩服皇上獨特的心眼,可當雲蝶抬正頭後看向杜公公時,杜公公忙不失迭地倒退兩步,一時間竟嚇呆了,“眼前是一個活生生的蕭妃,難道蕭妃又回來了?不可能,那,怎麼會長得一模一樣?莫非、、、、、、”他心中想到了十八年前。

“杜公公,您沒事吧?”小鬆忙扶住他。

“皇上,她,她、、、、”杜公公一時嚇得語無倫次。

雲蝶為他的態度嚇了一大跳,心想他這是怎麼啦?

但皇上見多識廣,忙撤退雲蝶與小蓮二人,一時間隻剩下他們三人。

杜公公半天才恢複神情,忙請罪道:“奴才失禮。請皇上不要怪罪。”

皇上也急想知道原因,問道:“杜公公不要客氣,剛才您為何如此驚慌?莫非杜公公認識雲蝶?”

杜公公答非所問,“你要帶她去見太後?”

皇上點了點頭,“杜公公你不是知道嗎?為何還有此一問?”

“萬萬不可!”杜公公忙製止。他沒有想到,事隔十八年,冤仇又起,剛才的女子分明就是當年蕭妃的化身,莫非,她真的是剛出生就被自己、、、、、?想到此處,他不由全身顫抖。

“杜公公。”

兩人的叫聲把他拉回了現實,他一本正經地看著皇上,問道:“皇上,當你第一眼看見她時,不知你有何感覺?”

皇上略思索下,便著實答道:“剛把她救回來時,並非仔細看她的容貌,隻是早幾日一親見,發覺與她似曾相識。可是,朕並沒有見過她啊!”

皇上話一說完,杜公公便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請皇上恕罪啊!”

“杜公公,您何罪之有啊?”皇上也被他弄得一塌糊塗。

杜公公被小鬆扶起身,輕輕地問道:“皇上,你身上的玉佩呢?”

皇上依言從脖子上取出玉佩,左看右看,並未發覺什麼,不由迷惑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