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之城,通往武院的路上。
恩賜和阿雅正坐在驅車之上。
阿雅渾身上下還保持的那種裝扮,隻是唯一不同的是她手指上多了一枚戒指。
獸神殿大長老和恩賜談話的那一天她也在現場,雖然和恩賜相處了那麼久,阿雅知道恩賜一定有能力去完成自己的承諾,但是她卻沒有想到這個承諾會實現的那麼快。
“不要多問,也不要多說……”恩賜一邊翻看著著資料,一邊對著阿雅說道。
雖然恩賜這種舉動可以稱的上是對聖女無禮了,但是阿雅卻已經習慣了恩賜的這種習性。
文院和武院的紛爭還需要眼前這人的一雙小手來理清楚,就算阿雅愛使聖女的性子,但是還沒有不分輕重緩急到這種地步……
“聽好了阿雅,今天是武院文院新生軍訓的最後一天,等一下你就借著替代神庭慰勞眾軍士和光明學員為理由帶著我們一起進去……你的外交使者身份的有效期隻有一個月,因此等一下在軍士和學員麵前盡量地放低自己的身段,至於那些老家夥你不必去理睬他們。”
恩賜拿出筆在一張白紙上悉悉索索地寫了起來,不到一刻,一章講文就完成了。
“到了練武場之後,你就照這紙頭上的東西念一遍就好了,不要動用精神力和元素能量……讀完之後就以身體有漾為理由讓我代替你去巡視慰勞一下,然後先行離開,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就可以了……”
“還有……”恩賜將一打資料都丟給了阿雅,“這上邊有這幾年來武院的一些動向和做的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你回去以後一定要好好研讀……多抽點時間去和奧爾瑟亞探討交流一下,大長老要將整個文院的事務都托付在你身上,之後的日子你千萬再也不能天真下去了……”
接過恩賜手上的文件以及那篇講文,看著那些資料上用紅筆密密麻麻寫滿的注釋,阿雅的心中突然泛起了一股從未有過的情愫。
“恩賜……你要走了麼?”阿雅雖然天真,但是她卻不笨,恩賜一直以來都是想潛移默化地改變自己,這下子那麼一股腦的將話都告訴了她,顯然恩賜身上發生了一些事情。
“走?……走我肯定是要走的,隻不過時間提前了一些……恐怕大長老給你的支援來的不會太快,剩下的那段日子需要你自己來麵對,奧爾瑟亞是個不錯的前輩,他會好好幫助的。”
沉重,感動,不舍,不安……
麵臨那似乎很近的離別,阿雅的心被這些情感交織扭曲著。
“呼……”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阿雅強壓下自己的負麵情緒,定神看起了那篇講文。
……
…………
“納塔利院長,今天這使節團來的有點突然啊……這聖女不好好地在那大院裏呆著,跑到這武院來……”
“不用去管那麼多……”納塔利對著奧蒂列特擺了擺手,“慰問軍士原本就是神庭使節團例行的公事,如果他們想有什麼大動作,那麼就不會不把那文院的七個小子一起帶來……如果他們真的是想要鬧騰,這一百人再厲害也不可能在大批的軍士麵前翻起什麼浪來。”
納塔利都這麼說了,奧蒂列特、奧蒂莉亞兩兄妹也就閉口不言不再說話。
片刻之後,使節團的馬隊就到了武院的練武場當口。
……
兩方勢力雖然不合,但是場麵上的客套話還是要說的。
阿雅背著一個使者的頭銜,納塔利眾人也隻能順著她的性子來。
他們到現在為止還一直認為恩賜與阿雅背後一定有一個人在指使他們,由於行事的謹慎小心,納塔利也不擔心核心的事情被他們知道,根本不怕恩賜等人能有什麼作為。
“聖女殿下這裏就是軍訓的練武場了……”納塔利將恩賜一行引到司令台上,指著那列著六十個方陣的場地說道。
新生軍訓,這是每一個七大院校每一年都要進行的活動之一。
國家尚武,而軍人是練武衛國的一種代表體現,即便現在這個時代已經失去了其中的意義,但是這個傳統依舊保留了下來。
“咳咳……”阿雅撫著胸口幹咳了兩聲,顯然聽起來沒有那天在城門口那麼逼真,不過這種過場之上也沒有人回去注意這樣事情。
“納塔利院長,還請盡快安排一下聖女的講演吧……”
“那是自然,在聖女來到之前,我就已經全都安置好了……”納塔利虛虛地一笑,運了氣,沉聲到,“各位軍士以及學員們,馬上停止訓練!”
納塔利話語一出,每一個方陣都停了下來,在領軍的軍士帶領下集結了起來。
“今天我們有幸迎來了神庭的聖女阿雅殿下,她將代表神庭慰問眾軍士以及各位新生學員們!”
來自神庭的慰問,整個世界大概也之後光明學院這一家可以得到如此殊榮了。
底下的軍士一個個都表現出了激動和興奮,而那些學院卻是神態各異。
畢竟這光明學院裏邊大部分都是來自神庭各個派係的人,對於聖女的這一套他們並不感冒。
這一次的慰問,阿雅也隻是被恩賜抓來的而已,她也不會去管台底下的人怎麼去想,拿出了那篇講文就開始念了起來。
雖說是慰問軍士與學員,但是這講文中極大的篇幅都是在讚揚軍人和他們保家衛國的舍身精神。
一個個學員聽的都差點打起了哈欠,但是那些軍士卻在心頭湧起了一股股地熱血。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他們這些底層軍人的苦和難,也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但是恩賜通讀典籍,哪會不知道這些世界上最可愛之人背後的故事。
今日來這武院,一來是為了將自己的敬意傳達給這些可敬的軍人們,
二來麼……
恩賜心中暗暗一笑,對著納塔利說道,“院長閣下,聖女殿下的身體還沒有恢複,今天她的慰問就到這裏吧……”
“咳咳……”阿雅配合地咳嗽了幾下,虛弱地說道,“對不起,納塔利院長,雖然我本來應該在去各個方陣分別慰勞一下這些邊境軍眾,但是隨身的醫師對我出行有著嚴格的控製,接下來的行程就讓恩賜使者帶我完成吧……”
“聖女言重了……”納塔利行了一個敬神禮說道,“聖女為了我們北域的人民而身受重傷,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夠來一次武院軍訓場已經是對眾軍士最大的關懷了,還請聖女快些回去休息,早日恢複身體……”
“咳咳……那我就先行一步了,望眾神保佑……”
“望眾神保佑……”
互相寒磣了一番,阿雅便帶著大批護衛離開了。
吉爾伯作為使團護衛隊的隊長,自然是跟著阿雅離開了,但是恩賜卻留下了那二十三個實力最強的執法隊員。
目送著阿雅離開,恩賜對著納塔利說道,“院長閣下,那我就開始去慰問各個方陣了……”
“嗬嗬……恩賜·基丹使者請隨意……”
……
恩賜一個個方陣走過去,每一位軍士都會朝著恩賜行一個軍禮,雖說這個禮是敬給阿雅的,但是恩賜還是從中感受到了這些軍人的誠懇和感激。
‘這些軍人們用鮮血捍衛著國家的和平,在這動蕩還沒完全穩定的年代,隨時都有可能被派上戰場,丟掉性命……但隻是那短短一刻的問候,就讓他們如此感動……’
看著那一張張可愛的臉龐,恩賜心中感歎道。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誰說這一個個底層的軍士不是一位位大俠呢……
六十個方陣之中,有五十八個都是武院的方陣,兩千九百名武院新生一個個都向恩賜展示著他們的風采。
遵紀,精神,孔武有力……
似乎一個個褒義的詞句都可以冠於這些新生的頭上。
放在平時,這些武院生當然沒有那麼‘乖巧’,隻不過納塔利為了彰顯他武院的資本,早就對這些學員下達過了命令。
納塔利的那點完全是用來糊弄小孩子的心思,恩賜當然心知肚明……
‘這是想讓阿雅她知難而退,別摻和進這場爭鬥裏吧……’
恩賜暗暗冷笑著,那武院院長太過於小看他們這群孩子了,就連阿雅手上的戒指都沒有注意道,竟然還想用這種方式來讓阿雅退卻……
可惜阿雅早已經上了文院的戰車之上,連候補委員長的身份都賜予了她,早就已經是退無可退了。
恩賜沒有去管那些一個個擺著‘耀武揚威’臭臉的武院生,耐心地走完一個又一個方陣,也讓恩賜對光明學院有了些初步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