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小潔,女,二十八歲,射手座。畢業於東華市著名醫科大學——啟東醫藥科技大學。就職於東華市東陵區臨陽大道319號濟世堂大藥店。任職店長。信奉基督教,每個雙休都去教堂做禮拜。喜好看偵探小說,電視劇,網上購物,並無奇怪嗜好。症狀:夜半噩夢驚醒,虛汗淋漓,少有夜遊症,常吃某種安神定心藥。”

劉芷玲迅速在電腦上打下這麼些字後,靠著椅子閉上眼睛,雙手大拇指不停揉按著太陽穴。企圖放鬆一下疲勞的大腦。

袁小潔……夜半噩夢……夜遊症……安神藥……

劉芷玲多想好好放鬆一下自己,旅遊?倒是想啊!可是如今事情棘手,哪有時間去旅遊?身為一名心理學著名專家,她的使命就是要解決各式各樣的心理問題。

自她從事心理師這個職業到如今,大大小小心理上的疑難雜症解決了不少,在整個東華市也算是個名人了。然而這一次她有些犯難了,因為此次她要給予治療的不是別人,而是相識相處二十年的好閨蜜袁小潔。

半年前袁小潔登門請求援助時,劉芷玲細細聽了她的“毛病”,本以為隻是普通的心理問題,可是經過三個月的治療,病情不但不見好轉,反而更加嚴重。袁小潔夜半噩夢的次數越來越多,有些天甚至整夜都不得睡個好覺。

為此劉芷玲特地向遠在美國的導師科魯*安德尼求助,兩人每天通過視頻交流探討治療方案。安德尼說自己曾經也遇到過一個類似的病人,由於當時心理學各方麵都不成熟,病人沒有得到及時治療,在某個夜半被噩夢驚醒後竟從六樓跳了下去,當場死亡。

聽到這樣嚇人的案例,劉芷玲著實後背一涼,不敢想象袁小潔的病情的嚴重性,更不敢相信她得不到及時治療會出什麼樣的意外。

半個多月的探討,安德尼翻閱各種心理書籍,總算想出了一個目前為止可以延緩病情的方案,但具體要如何根治還要再好好的想一下,畢竟人命關天的大事,不能草率的製定出一個沒有保障的方案。

劉芷玲來回揉捏太陽穴許久才覺得昏脹的腦袋放鬆了不少,她睜開眼睛,伸個懶腰後立即起身往廚房裏走去。

“快三十的人了,怎麼也不想著找個人?女兒啊,媽可是等著抱孫子呢!”

劉芷玲撕開泡麵袋子,又想起了一年半前回家時老媽的叮嚀,當時還想著不著急,可是最近劉芷玲越來越發覺身邊有個人陪著是件多麼讓人開心的事。煩了,一起說說話,累了,一起散散步。總不至於什麼事都往心裏塞。

剛把麵泡上,三星手機那清脆的鈴聲傳入劉芷玲的耳朵。現在是晚上十二點零三分,誰會這麼晚打電話過來?劉芷玲皺起眉頭,走進臥室拿起了震動不停地手機,屏幕上赫然顯示著再熟悉不過的名字——袁小潔。

“又做噩夢了?”劉芷玲接通電話便直接問道,不像對待陌生病人一樣,總要客套的稱呼一下“喂,某某先生”之類的話。

手機裏頭清晰的傳來袁小潔用力的喘息聲以及受到驚嚇過後的哽咽聲。但是無論劉芷玲浪費多少唾沫星子,袁小潔始終沒有說一句話。

不知多少分鍾過去,劉芷玲一直就保持著舉著手機動作。突然,她聽到一聲響亮的玻璃破碎的聲音。

“小潔!”張宇浩一聲大叫,嚇得劉芷玲渾身一哆嗦,好忙掛斷電話,抄起床上的黑色風衣,急匆匆的跑出了大門。

廚房裏的天然氣還在一點點的燃燒,跳動的火焰仿佛印出一張鬼臉,笑的如此詭異……

搭電梯迅速來到地下車庫,劉芷玲穿上風衣,一手拉開尼桑車門,發動汽車,一腳油門駛向門衛。

“劉小姐現在還出去啊?”守門大叔不在,估計跑哪抽煙去了。與劉芷玲嬉笑打招呼的是一個長得還算蠻帥的三十歲男人——於寒。

劉芷玲哪有時間廢話,死命的按喇叭示意他快點開門。於寒叼著一支煙走了出來,敲了敲車子的玻璃。

劉芷玲搖下窗子,一臉不爽的望著於寒,那雙漂亮的眼睛此刻就像要噴火似的。

“開門!”

“劉小姐,你應該知道物業有規定,過了晚上十二點,地庫是不能進不能出的。”於寒依舊一副笑臉,對於她臉上的焦灼完全無視。

劉芷玲聽了一時啞口,這混蛋是存心的吧?真的搞不懂物業怎麼會請這種人做保安。可是現在怎麼和他費口舌都沒用,要是袁小潔出了什麼事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