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紀委可得加強這方麵的工作,切忌再次出現像上次村級換屆時出現那種違紀違法行為。如果這次再出現了那種情況的話,我可首先得拿你們是問。”郭知真嚴肅地說。
李幹事答道:“是,會後我們立即有針對性地進行一次檢查。”
散會以後,李幹事看看參加會議的人都離去了,又折轉身來到郭知真的辦公室。郭知真見了問:“怎麼又回來啦!你有事嗎?”
李幹事朝門外張望了一下,郭知真明白他的想法,說了聲:“把門關上。”
李幹事把門關上後,對郭知真說:“您在會上問我這方麵的情況,當著那麼多的人,有些話我不好說,確實有人搞小動作。”
郭知真:“說,哪個村的,誰在搞小動作?”
“金銀灘的章立夏。”李幹事答。
“你說具體一點。”郭知真說。
於是,李幹事就將上次聽到的立夏在孫副書記辦公室說的那番話,和盤托出告訴了郭知真。郭知真聽後拍著桌子憤怒地說:“太不像話了,人家程家父女在謀事,在謀發展,他卻在謀人,這種人即使當上了村主任,也是不會幹什麼好事的。”
“我看這個人動機不純。”李幹事在一旁說。
“那老孫為什麼不製止呢?”郭知真問。
李幹事囁嚅道:“孫書記不跟他是同學嘛!麵子上抹不開唄!”
“這個老孫也太沒有原則性了,是同學關係就任憑他違紀違法嗎?”郭知真有些怒不可遏地說。
見郭知真的情緒稍稍平靜後,李幹事問道:“您看這個事怎麼處理?”
“立即找章立夏進行誡勉談話,讓他終止搞小動作,並明確告訴他,由於他動機不純,有嚴重的違紀違法行為,本次換屆選舉他不得參與競選村主任一職。”
“可是目前我們沒有過硬的證據呀!”
“你聽見他跟老孫說的這些話就是證據唄!”
李幹事連忙說:“那可千萬使不得呀郭書記,要是讓孫書記知道是我說的,那不恨死了我,今後我在他手下還怎麼工作呢?”
“這個你不要擔心,就憑這件事,老孫就不是一個合格的紀委書記。”郭知真餘怒未息。
李幹事:“再說,我也是在門外聽見的,又沒錄音,他不承認的話,那倒把我們搞得很被動。”
“嗯,你說的這倒是應該考慮考慮。”郭知真說著,在辦公室裏踱起步來。忽然,郭知真停下腳步說:“有了。你立即去金銀灘找程春生,是他跟我說前天有一個叫章繼華的人在他的酒店裏喝酒時說章立夏拉票賄選的事,據說當時旁邊還有其他的人,都聽見了他說這個話,你立即去找這個叫章繼華的人核實後,再找章立夏談話。”
“行,我馬上就去,可我一個人去不行呀!最好是去一個鎮委領導。”李幹事要求道。
“好,叫組織委員宋一哲跟你一起去。”
“根據郭知真的要求,宋委員和李幹事立即去了金銀灘,他們先去“天下念”酒家找到了春生,聽春生把章繼華當時說的那些話說了一遍,又找當時在場的幾個人取了旁證。然後,他們將章繼華帶到了鎮裏。起初,章繼華並不承認自己說過那樣的話,隻到李幹事向他出示了證人證言,他才承認自己參與了立夏的拉票賄選活動,並將立夏和他們兄弟倆怎樣策劃活動的情況一一說出。
掌握這些一手材料後,郭知真把孫副書記叫到了他的辦公室,把那些材料往他麵前一推,說:“你看看。”
“這是什麼?”孫副書記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地問。
“看過以後就知道了。”郭知真說。
於是,孫副書記埋下頭認真地讀起了那些材料。讀著讀著臉色發生了急劇地變化,開始由紅變白,然後由白變紫,看著他那滿臉通紅的樣子,郭知真問了句:“怎麼樣?”
“哎!真沒想到這個章立夏是這樣一個人,竟會幹出這樣一些違法違紀的事情。”孫副書記的話似是埋怨,實則是在表明他不知道此事。
郭知真:“聽說他爹八十大壽,你去祝了壽。”
“那是因為我們是同學關係,人家邀請了不去的話,恐怕人家說你當了官沒有了人情世故,不得已而為之唄!”
“去倒是沒關係,人情往來嘛!我們又不是生活在真空中。不過,人家是想利用這件事做文章呢!那些幫他拉票的人到處宣傳,說你孫副書記對他章立夏非常支持,所以,他爹祝壽的場麵才搞得那麼大。”郭知真說。
孫副書記連忙表白道:“這件事我完全不知道。看來我是被人利用了。”
郭知真:“嗯,你看這個事怎麼處理?”
“嚴肅處理,然後要求章立夏退出競選。同時,我們也要舉一反三地對全鎮的換屆選舉工作進行一次檢查,及時糾正一些錯誤傾向,保證村級換屆工作順利進行。”
郭知真就知道他會這樣說,連忙說道:“好,這件事就按你說的辦,對章立夏拉票賄選一事,應予以黨內警告處分,並由你找他進行誡勉談話,明確告訴他不得參與本屆競選金銀灘村村主任。同時,以鎮紀委的名義,就此事發個通報,要求各地在本次村級換屆選舉中,嚴肅紀律,嚴格按照《村民委員會組織法》的要求進行。如有違反者,嚴肅處理。”
孫副書記還想說什麼,郭知真揮了揮手:“別說了就這麼辦。”
孫副書記隻得告退,他一路走一路在心裏罵起了立夏: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心裏對他恨得癢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