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關於兩界的結界,”亞伯見白龍王態度冷淡,聲音也平緩了一些,他想了想,又道,“算了,沒什麼大事。”
“既是如此,請容菲彌斯借機啟奏天帝陛下,”白龍王說著攤開手掌,掌心閃現著一團白光,白光消失後,一張文書出現在她手中,然後雙手奉上,“此乃神喻,請天帝陛下過目。”
“大神的神喻?”亞伯滿肚疑惑地接了過來,在快速瀏覽了一遍後,問道,“大神怎會親自授意此事?”
大神是創造整個世界的神,他不會親自幹預世界的發展,現在他的神喻中竟破天荒地示意讓鬼仙回地府接任餘王的神位。
“菲彌斯也詢問過大神,大神說他是受人所托,因為此人不便親自向天帝陛下說明。”
“大神口中之人是魔皇嗎?”亞伯喃喃道,大神與魔皇是曾經共患難的至交,大神替他傳話倒不足為奇,“但魔皇又怎會過問地府之事?地府不是由閻魔尊天統領嗎?”
“或許閻魔尊天即是十魔王之一的死亡之王,魔皇隻是代為轉達而已。”白龍王猜測道。
“不可能,酒神說閻魔尊天是存在的,地府便是由他的力量所建立,而死亡之王則從上任天帝開始,就是一個迷,好像他從來沒有出現過。”亞伯沉吟道。
“天帝陛下,神喻已帶到,請容菲彌斯告退。”白龍王似乎並不想與亞伯單獨相處,待事情一辦完,她想離開。
“菲彌斯,禦神苑如此美麗,你難道不想陪我欣賞這片良宸美景嗎?”亞伯望著她,目光懇切,聲音輕柔如述,令人不忍拒絕。
“天帝陛下,如此良宸美景理應由您的未婚妻陪您欣賞,”白龍王不為所動地婉拒,她那淡白如紙的臉上沒有一絲地變化,“日後天帝陛下若是召見菲彌斯,請設在禦殿,菲彌斯告退。”她說著微微向亞伯欠身,不由分說地退下。
亞伯目送菲彌斯逐漸遠去,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禦神苑苑口,方才收回視線,他合上眼瞼,沉沉地歎了口氣,吩咐候在苑外的執事:
“請酒神。”
“是。”執事退下。
菲彌斯離開了禦神苑,正走在返回白龍宮的路上,卻看見兩個陌生的黑影“呼”地閃到右方的別苑,她想起近日天宮也不太平,為了一探對方虛實,便悄然而至。
“咳咳咳!”芙嘉蒂貓著腰,巨烈地咳嗽著,“你,你……,我,我……”她指著寒續,卻說不出話來。
“不必道謝。”寒續麵無表情地看著她,他下意識地去掏衣包,卻想起自己包裏已經沒有煙了。
“咳咳,”芙嘉蒂也不知是生氣,還是喘不過氣來,她那嬌嫩的臉頰被憋成了紫紅色,“誰要謝你啦?”她總算緩過氣來,佯怒,但話峰又一轉,反過來問他,“感覺好點沒?”
寒續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她。
“剛到天宮時,你不是覺得頭昏嗎?”芙嘉蒂道,“你是人類,到天宮當然會覺得不適了,可是我的力量不如老頭子,沒辦法注入神氣到你身體裏,所以才幫你‘借’來了影芝丸,”她似乎已經忘了在天宮門前發生的不快,衝寒續露出甜美的微笑,“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寒續看著芙嘉蒂無邪的笑容,心裏不安起來,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況且他們也剛剛認識沒多久,她根本就不了解他,不行!他不能害了她!他不能讓芙嘉蒂成為第二個明溪,想到明溪,那個至今都令他心痛的名字,寒續輕歎了口氣,用深邃的眼眸看著芙嘉蒂,一字一句地說:
“我們本就素不相識……”他正想說芙嘉蒂這麼做沒有必要,卻被她爽朗的聲音打斷了:
“你不覺得很奇妙嗎?我們本來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現在卻站在這裏麵對麵地說話,”她說著垂下眼瞼,用悲憫的聲音低聲道,“你覺得我麻煩也好,討厭我也好,你都是第一個用真心對我的人,從來就沒有人真正地關心過我。”她的神情寞落,好似受盡他人欺淩,早已看盡人情冷暖,她那燦爛的笑容背後似乎有著無法言喻的悲傷和淚水。
現在反倒是寒續覺得不自在起來,他想到明溪的死,想到若不是他的拒絕,若不是他的無情,明溪也不會香消玉隕,一切都是他的錯!看到芙嘉蒂抿著朱唇,淚眼婆娑的樣子,寒續的心被內疚填滿,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問他:
你還想傷害別人嗎?你想用你的無情無義製造第二個、第三個明溪那樣的悲劇嗎?你究竟要多少次才會醒悟?那麼多關心你的人,你真的要冷酷地把他們都推開嗎?你,還想一個人嗎?
紹佐、皇晟、宇文翎、靈龍等人的麵容在寒續眼前搖晃,似乎在提醒他應該改變自己一向淡漠的處事方式。
半晌後,寒續長長地籲了口氣,無可奈何地說:
“從見到你就知道你是個麻煩,不過算了,是我欠你的。”看鬼仙的表情也知道影芝丸非同小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