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殘頷首。
“可他根本沒有戰鬥力啊!”黑麒吃了一驚。
“怎麼?黑麒大人下不了手嗎?”殘笑問。
“什麼下不了手!!”黑麒對殘的話怒不可恕,拍案而起,“你知道小瞧本座的下場嗎?!!”
“豈敢豈敢,”殘笑道,“既然如此,那此事就拜托黑麒大人了。”
黑麒沒有說話,表情極不情願,可為了回魔界,為了再次見到他所敬重的魔皇陛下,又不得不這麼做。
“殘,時間已經不多了,何時打開通道?”卡拉特斯問。
“隻要皇晟不礙事,隻需再等一天。”殘道。
“就算皇晟不礙事,恐怕也沒那麼容易。”幻沙啞的聲音回蕩在魔宮,接著他從暗洞裏鑽出,“殘,有隻小老鼠遣入,不過我使用幻術蒙混過去,雖然他沒察覺到什麼,但已經起疑。”
“我知道。”殘微微一笑,一副盡在掌握的神情。
“陣式還差多少?”卡拉特斯俊眉緊皺。
“還有一半。”幻道。
“一天內真的能完成?”卡拉特斯的語氣有些不悅了。
“卡拉特斯大人,既然我們選擇了合作,相互間的信任應該是合作的基礎吧?”殘不慌不忙對這位麵帶慍色的詛咒之王說。
“陣式已被人發現,若要再進行下去,風險太大,殘,要不要換個地方,在那裏做太冒險了。”幻不明白為什麼殘要選擇那個地方。
“不用,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黑火從冥司殿溢出後能夠以最快的速度通過陣式,流往異界是最後的關鍵,距離越短,越不容易被人從中攔截。”殘解釋道。
“為什麼一定要畫陣式?黑火不是應該自動流往異界嗎?”鮮少說話的阿姆格斯問道。
“黑火到了飽合狀態會通過隔絕了兩個世界的結界自動流往異界——那個結界遇強則強,遇弱則弱,對於黑火這樣沒有戰鬥力的微小靈體基本是沒有抵禦能力的,但兩個世界的結界身在何處,無人知曉,所以需要通過連接陣式在黑火與結界之間打開一個通道。”殘道。
“你也說隔絕了兩個世界的結界越強則強,我們有可能過去嗎?”黑麒沒好氣地說。
“當然能,”殘肯定地說,“黑火的數量太多,會打開一個較大的結界空洞,這個空洞足將你們全部帶往異界。”
“我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騙我們?”黑麒斜眼看著殘。
“嗬嗬,你們不用知道,到時候自然見分曉。”殘淺笑道,“我該走了,黑麒大人,皇晟的事就拜托你了。”
“哼。”黑麒冷哼一聲。
待殘離開後,黑麒不服氣地說:
“小卡,我們幹嘛要聽這個家夥的話?他根本自己都沒有必勝的把握嘛!”
“卡拉特斯大人,我也有此顧慮,他會不會在耍我們?”阿姆格斯道。
“嗬嗬,但也正如他所說,到時候見分曉。”幻裂嘴笑道,“我很期待。”
卡拉特斯考慮了半晌,覺得殘因為宇文翎的事,對地府的一幹人等恨之入骨,他之所以願意替他們打開冥司殿的結界,是想讓地府大亂,殘沒理由也沒必要欺騙他們,於是道:
“目前他是我們唯一的希望,先照他說的做吧,黑麒大人,皇晟就拜托你了。”
“哦。”黑麒低低地應了一聲。
此時,地府,文司殿,醫檢司,寒續心裏
嘩——嘩——
又是那一片一望無際的血海,又是那片灰網狀的天空。
寒續任由自己在血海上浮浮沉沉,他倦了,也累了,什麼也不想想,什麼也不想做,隻是任憑自己在海浪的翻騰中上下起伏。
也不知過了多久,寒續總覺得好似少了點什麼,是什麼呢?他努力回想著,騰然醒悟,翻身望向遠方,可是不管前後左右,都沒有了那個神秘人的蹤影,也沒有怨靈們的哀嚎,諾大的血海中隻有他一個人,好似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第一次抵達這裏的時候。
“喂——!喂——!!”寒續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不明白為什麼他也會出現在這片血海,更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這預示著什麼?代表著什麼??
寒續的呼喚聲在血海上空回蕩,撞擊著妖豔的海麵和木訥的天空,久久不能平息,可是依然沒有那個神秘人的影子,好像這隻是他做的一場夢。
……
“呃——”躺在病床上昏迷多時的寒續發出一聲呻吟,漸漸恢複意識。
“你醒啦?”一個陌生的聲音從他的右前方傳來,那麼明亮,這聲音竟像是……。
“明溪!!”寒續脫口而出,同時一個鯉魚打挺似地翻身坐起,可定睛一看,卻是一個從來沒見過的護士,她的身材足有兩個明溪那麼寬,臉蛋也沒有半分她的影子。